她幼年那会因着跟息扶黎有一较高下的心思,特意学过几日鞭子,后来为了身体康泰,每日都要练会花拳绣腿。
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今个倒成了她自保的手段。
她拢好身上的裙裾,破烂的地方直接动手撕了。
跟着,她弯腰捡起侍卫的佩刀,冷着脸道:“你们稍等片刻,本宫去杀了那贱人找解药。”
一群侍卫,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除却眼珠子能转动,竟是连舌头都是僵直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听息乐宁这话,人高马大的一群汉子,当即热泪盈眶。
身为侍卫,不仅没护卫好主子不说,反而还要主子以身涉险搭救,这般羞愧,让这群侍卫无地自容。
息乐宁提着刀,抬脚就要往都拉那边去。
“公主!”楚湛一把拉住她手,夺下她的刀:“我去,我在前引敌,公主从后偷袭,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胜算大。”
息乐宁歪头看他,忽而眯着眸子笑了起来:“楚湛,你是不是此前就心悦本宫?”
本是肃杀的气氛,息乐宁这话一落,顿时就诡异起来。
楚湛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逆着光的耳朵尖却是慢慢的红了。
好一会,他才说:“约莫五年前,公主来过书院,湛曾远远地见过公主一次。”
所以那会不经意的多看一眼,从此就成了抹不去的执念。
然,她是天上姣姣明珠,他只是附庸小国里最是无用的赞普三子,这一辈子,都是不会有交集的。
息乐宁身皇族中人,自小深宫长大,所见所识,远超同龄人。
楚湛这模样,她还有甚不明白的。
她晓得自己这会该利用他的心软达成目的,亦或将南越使臣的死都推到他身上,如此两个附庸小国纷争,又同大殷有何干系?
然,在楚湛纯然清澈的目光中,她心尖一暖,竟是率先心软了。
她折身,踮起脚尖,带着血的手捧起他的脸,在光影下,丹朱红唇印上他的。
“楚湛,今日之后,你去向本宫父皇提出和亲,求娶本宫,记住了?”她低声在他耳边说。
这下,楚湛整张脸都红了,他握着佩刀,手足无措,但眸光晶亮。
息乐宁挑了下眉:“怎的?没记住?”
楚湛反应过来,他顿了顿道:“我只是赞普三子,上有兄长,以后当不的吐蕃赞普。”
既是做不了赞普,自然没法娶她,不然这般委屈她,他舍不得。
息乐宁欢快笑了,这样傻的男人,她从前怎会以为他古板无趣?分明傻的可爱,就跟她宫里头养的那只大狼狗一模一样。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拍大狼狗一样:“没关系,只要你去求娶,接下来的事,本宫都会处理好。”
和亲的宿命改变不了,可是她还是想挑个亲近大殷文化的外族,这样在她有生之年,能保两国邦交和睦,方不复大殷公主的责任。
楚湛用力握着佩刀,他定定看着从前仰望不可及的明珠,认真点了点头道:“好,我去求大殷皇帝。”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大殷古语,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会一辈子待公主如此。”
话毕,他大步往前走,内心仿佛生了无穷无尽的勇气,能和都拉决一死战。
息乐宁愣了下,父皇三宫六院她看的不少,就从未奢求过世间男儿能做到一世一双人,纵使觉得楚湛这话不可信,可她仍旧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里泛过一丝柔软。
都拉了解库蛮的脾气,未免被波及,她确实走的够远。
息乐宁和楚湛跟着痕迹,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听闻前头传来侍卫长的怒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