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干是吴鱼羊赶了一晚上做的,里面水分都被煸炒出去,只剩下牛肉纯粹的香味。
里面放了五香粉,又过了两遍油,吃起来很香很有嚼劲儿。
李宿病着,最好的药膳就是小米粥,可这会儿没有,只能将就了。
姚珍珠随便吃了两块饼干,又吃了点肉干,垫补垫补也就差不多了。
她问:“殿下,我想看看您后背的伤口,得换药了。”
看伤口,就要脱衣裳。
昨日夜半三更的,李宿又伤重,两人便顾不上那么多。
这会儿青天白日的,姚珍珠说要给他换药,倒是李宿有些迟疑。
姚珍珠心里头害羞,面上却不显,只有李宿早日康复,他们两个才能离开这里。
所以,此刻她的眼眸里有的只剩坚定。
李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多了,也不怎么疼,换吧。”
他侧身背对着姚珍珠,默默解开腰间的腰带,右手很不方便地褪下外袍。
姚珍珠轻轻跪坐在他身边,一层一层掀开中衣和里衣。
入目是沾着血的丝绸,还有李宿宽厚肩膀上的血迹。
刚刚木盒里还剩了些残水,姚珍珠问:“殿下,给您擦擦血吧,要不然睡着也不舒服。”
李宿没说话,姚珍珠只当他答应了。
姚珍珠刚刚洗了两个帕子,这会儿沾着轻轻放到李宿的肩膀上。
李宿的肩膀微微一抽,姚珍珠的心微微一颤。
姚珍珠:“……”
李宿:“……”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
昨日伤口处理得很仓促,此刻姚珍珠给李宿把丝绸解开,才看到李宿伤口虽再流血,却依旧有些血肉模糊。
她微微皱起眉头,不为眼前的血腥场景害怕,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李宿明明是天潢贵胄,明明是大褚未来的储君,却要面对层出不穷的危机和磨难。
姚珍珠一共就跟他出了两次宫,两次都有刺客刺杀,第一次他们平安度过,第二次便跌落山崖,流落在外。
但李宿却一声痛都没有。
他本该养尊处优,却磨难重重,未曾有一日平安顺遂。
姚珍珠心里叹了口气。
她轻轻把沾了血的丝绸放到一边,用帕子轻轻在李宿肩膀擦拭。
李宿还在病中,身上有一种异于平日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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