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部位是两只大大的熊猫眼,鼻尖挺翘,没涂唇膏,浅色的唇微张着。
顾从礼勾起唇角,抬手,勾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时吟还戴着眼罩,茫然地直起身来。
“张着嘴巴睡觉会流口水。”他指尖轻轻摩擦着她下巴处的皮肤,淡道。
时吟哦了一声,乖巧地换了个姿势,脑袋垂下去睡。
她看起来确实是累了,也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的,眼底也有淡淡的青色,明知道早上要早起赶飞机还敢熬夜。
等到空乘来发机餐,耳边响起温柔的女声:“您好,请问——”
顾从礼单手扣在时吟头侧,将她轻轻按向自己肩头,另一只手食指抵在唇边,抬眼看了那空乘一眼,声音很轻:“不用,谢谢。”
空乘安静地抬手,帮他把帘子放下,推着车走到后面一排。
等她从仓头到仓尾一趟走完,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小声对旁边的空乘说:“头等舱的那对,也太甜了吧。”
另一个空乘凑过来:“第一个上来那两个是吧,那男的好帅啊。”
“我刚刚过去,那个女的睡着了,靠在男的肩膀上,那男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边给我比了个——”她抬起手,食指放在红唇边,压低了声音学道:“不用,谢谢。”
空乘高跟鞋对在一起轻轻敲了两下:“那个声音!苏死了!”
“那女的长什么样啊?刚刚没注意看。”
发机餐的那个空乘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圆溜溜地大眼睛亮亮的:“她戴了眼罩,但是很漂亮。”
“……戴眼罩你就知道很漂亮了?”
小空乘很认真地说:“因为她的眼罩是熊猫宝宝的,特别可爱。”
“……”
*
S市到帝都飞机差不多两个半小时,这个过程中时吟一直在睡。
直到差不多要开始降落了,她才小动物似的蠕动了两下,往前拱了拱,慢吞吞地抬手,扯掉了眼罩。
光亮刺眼,她半眯着眼,懒洋洋靠在座位里,声音有点哑:“快到了吗?”
顾从礼放下手里的杂志,侧头。
两个人中间隔着的扶手已经被抬上去了,时吟此时小半个上身完全依偎在他怀里,他揽着她的肩:“嗯,快了,起吧。”
时吟打了个哈欠,将脖子上的眼罩扯下来塞进他手里,黏糊糊地靠在他肩膀上又闭上了眼,皱了皱鼻子。
顾从礼笑了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懒。”
时吟闭着眼,声音蔫巴巴地:“一个家里不需要有两个人勤快。”
说完,她愣了一下,仰起头来睁开眼。
顾从礼垂眼看着她,棕眸轻轻浅浅,连带着睫毛看起来都像是染了一层棕色。
心里痒痒得不行,时吟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尖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
顾从礼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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