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可能,谢君毅打着应酬的幌子接触谢君毅,并不是想从谢君毅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他是想接近谢君毅身边的人。
而谢君毅身边最亲近的人是慕温雅还有谢昀呈。
不管是慕温雅还是谢昀呈,对他来说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慕靳裴收了收思绪,决定:“元旦后我回纽约待段时间。”
储征:“北京这边的事我会处理好。”
门口那边,季星遥走出来。
慕靳裴推门下车,袖扣刚被他拽下来就没扣好,直接拿在了手里。
今天季星遥束一个高马尾,穿烟灰色大衣,肤如凝脂。
清爽利落,又显干练。
慕靳裴给她一个拥抱,把她抱起来离地才放下。“睡得怎么样?”
“还行。”季星遥指指他手腕,“以后手表晚上放我这。”
之前一个多月里,手表在床头柜放着,她睡得很踏实,昨晚把手表还他,夜里竟然做噩梦了,梦里场景混乱。
储征坐到后车,给他们安静的私人空间。
坐上车,季星遥看他衬衫袖口敞开,“袖扣是不是掉了?”
“没。”慕靳裴把手里袖扣给她,“帮个忙。说不定还能给你创作灵感。”
季星遥开玩笑,“指尖上的袖扣,心尖上的爱情。”她把袖扣给他戴好,把手覆在他手背,跟他比手指长度。
他这双手她第一次看到就像画。还有他头一回去她画室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个背影,至今她都念念不忘。
“慕靳裴。”
“嗯,怎么了?”
季星遥看向他,现在他是她男朋友她才敢跟他直视,“代理合同还签不签了?”
慕靳裴没急着回答,谨慎斟酌半晌,他退让:“四六分。”M。K四,她六。之前他一直坚持五五。
季星遥:“现在你是我男朋友,我们改天约时间再谈公事。”
慕靳裴听得懂她话外音,她还是不满意分成,依旧坚持她的三七分。他把她手攥手里,“给我点面子不好?”
他已经退让了,除了父母,他还没跟谁妥协过。生意上就更没有过先例。
季星遥:“我要是不给你面子,我早就缠着你二八分成。”她还给自己的解释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女人不能恋爱脑,得公私分明。我不能不讲理跟你要二八分成,就还是原来的要求吧。”
慕靳裴看出来季星遥跟他一样,心里有杆清晰的秤,不管何时它都以绝对理性的方式存在。
在他们的惯性思维里,爱情是爱情,人情是人情,生意就是生意。
就像他之前能送给她一千多万的拍品,但不会把这些钱省下来将分成让到三七。
这一点他受母亲影响,裴钰就是公私分明,她创立M。K画廊,持有多少股份,得到什么样的分红,条条杠杠都写在合同里,没有丝毫含糊。
这些钱母亲不是自己存着,每年也会送给父亲不少昂贵的藏品。
而季星遥,若是他没猜错,他们在一起后,她照样能不吝啬送他价值不菲的画,能把她赚的钱都买礼物送给他,但绝不会把合同条款降低。
她跟他母亲性格相似,处理事情的脑回路自然也大差不离。
用母亲的话来说,恋情有分的那天,婚姻有散的时候,只有事业才是女人最大的保障。
季星遥也如此,她自己都说过:有时理智得没人情味,有时偏执到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