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士兵一脸的惊讶,彼此相互看了看,似乎想通了什么,点点头,这才走近病床边,用一种极小的声音说:“将军,陛下受伤的当晚,驾崩了……”
另一个也是紧张兮兮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脖子凉飕飕的,怪吓人的。
“那晚,是下半夜,我们都在守夜,陛下的帐篷就挨着,距离不是很远,听得分明,当时有一会儿很是混乱,不过很快的就阻止了,我们去瞧了下,不过消息暂时封锁了,第二天就听闻陛下回京了。”
陛下当日受伤到底如何,他们不是很清楚,可大家都知道陛下是受了箭伤,就算是箭拨出来,可要修养几天才行,可这样急冲冲的赶回去,那肯定是变天了。
司臻寇听完,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来,半响他才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这事你们两个就藏在心里,谁也不要说出去可知道。”
两个小士兵都是聪明人,闻言都点点头。
“将军,这事我们都知道,我们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司臻寇见他们两个也是一脸的疲倦,便道:“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唤张将军过来,我有事找他。”
“好的将军,那我们这就出去了。”
直到两个小士兵都出去,司臻寇这才彻底的松懈下来,同时藏在棉被下,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松开了。
那个人终于死了……
司臻寇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直觉得一直压在他背上的一座无形的大山终于崩塌了,在这座大山崩塌瓦解的那一刻,司臻寇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犯下不可饶如的大罪,可即便是如此,他也甘愿冒险。
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在用身体为皇帝陛下阻拦那些乱箭的不是……
而且他几乎被射成了筛子,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任何人找不出这样的意外。
是的。
那个人,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年轻的陛下,之所以身中毒箭,这里有司臻寇的手脚。
司臻寇来这边,已经有快四个月了,隔三岔区的都要出去打战,小战乱不断,大战很少,打了一两回胜战陛下完全可以回京,这边也可以暂时缓息。
蛮族人不同于开元皇朝,他们都是按照部落来居住了,分开开来,而且这边的地理环境极为的恶劣,地势也极为的险要,大部分的满足居住在岩洞当中,想要全部的攻打极为的不容易。而那位贪心的陛下,想要全部的剿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跟蛮族战事,大部分是蛮族的士兵进攻,超越了边境的境界线,这才出兵,一旦开元这边的士兵进入了蛮族的边境就陷入了不利的局势。
蛮族虽然地势险要,穷山恶水,可哪里易守难攻,一旦进去就会陷入对方的陷进里,那位陛下有勇有谋,却是过去的自信,年纪轻轻扳倒了无数的皇子,一举成为年轻的陛下,这次出征,又是御驾亲征,带着无数的期望,同时妄想成为一代最得民心的帝王,发誓要全部剿灭那些蛮族。
司臻寇提过几次,可惜都被驳回。
他在没有回来之前,军中士气确实不行,皇帝那人虽然在宫中稳操胜卷,对付那一帮子文武大臣是绰绰有余,可对于行兵打战,却是纸上谈兵,真正到了战场,那完全就是另外的一个样子,连连败下,这才有了那贵妃娘娘,寻找司臻寇的事情。
一直到司臻寇前来,士气一再高涨,所有的兵权暂时落在了司臻寇跟几位富有战果经验的将军手中,这才连番打了几回胜战,皇帝低落的心情再次的燃烧了起来,而且越烧越勇。
不管是蛮族,还是萨满,还是吐蕃,还有周边的其他小国,这些永远都绞杀不尽的,想要全部剿灭,开元这边的士兵也所剩无几了,可那皇帝就是想要做史无前例的,最得民心的帝王……
一次次的闯入蛮族的村寨当真,所有老幼妇孺皆没有放过,所到之处,鲜血成河。
司臻寇历来打战无数,可这种赶尽杀绝的倒是很少,以往也有,可老幼妇孺之类的一般都是俘虏回去,所以这些战争真的是厮杀红了眼睛,蛮族也是抵死反抗,在不知道第几个部落的时候,一个强壮有力的满足士兵,直接用手臂投掷了一只只带着剧毒的箭射来。
蛮族的兵器不如开元这边灵巧,也不如这边的精细,大抵都是直接用刀削,用东西打磨好,用枝条捆绑在一起的,没有弓箭,单单就直接用手臂甩动,投掷的力气将手中的箭投出去,因为天生力大无穷,这些蛮族的士兵单单只是空手就赶得上上好的弓箭。
因为蛮族不畏惧死亡,在最后他们赶去的那个村寨,几十个蛮族战士投掷如雨般的毒箭,蛮族的地势进入口是一个豁口,就跟一个水壶一样,一旦进入,很难再出来。
当时他跟其他的士兵都将陛下包围的好好的,可投掷的毒箭太多了,无数的开元士兵不断的倒下,就连进入的出路都是士兵堆积的尸体,那个时候司臻寇都感觉不能回来了。
若只是他一人,他想要逃出生天,并不是难事,然而还有一个万乘之躯,当时司臻寇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见到那只毒箭朝着他的心口飞射过来的时候,他有意的贴靠陛下,那只毒箭力道很大,在他的躲闪下,从胸膛穿透,射中了身后那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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