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娴静应是第一次做这等下贱勾当,不仅漏洞百出,就像罪证都没有想到要销毁。
“是。”
林太医上前查验了一下那瓶梨花酒,不一会儿就禀告说:“启禀太子殿下,这酒中含有逍遥散,正是太子殿下所中之物。”
“告诉她,逍遥散是什么?”楚君临伸手挥掉了那瓶梨花酒,酒水散在薛家母子面前,两人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逍遥散是房中助兴之物,会致使人不受控制地产生情欲。”
到底是医者,林太医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这句话,在场的一些闺阁女子都已经脸红了。
“这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楚君临盯着下面跪着的几人,声音不怒而威。
“太子殿下明鉴啊,臣妇也不知这酒里怎么就掺了逍遥散,一定是有人为了陷害薛家的。”
宾客中有人听了这话便忍不住反驳:“你这老妇人不要信口雌黄,哪里有人要陷害你们薛家。”
“是啊,不能因为你们得罪了太子殿下就随便乱咬人。”
薛家这话无疑是把在场的人都拖入了水中,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
薛老太太一下子被噎得什么话也讲不出,面色如柴。
楚君临扫视一眼,众宾客纷纷噤了声,不敢再一言。
楚君临这才满意地继续说:“这酒是你收藏的,上上下下也是经由你们薛家人之手,这件事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子殿下还是明察秋毫的。
薛仁英暗中攥紧拳头,看来太子殿下这次是不会这么轻易揭过了,他不能让薛家败在这件事上。
猝不及防的,薛仁英一下子就扇了薛娴静一巴掌,薛娴静跌倒在了地上。
“说!是不是你给太子殿下下的药?”
薛娴静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仁英,“父亲,你竟然打我。”
只是这可怜的姿态却没有引起薛仁英的怜悯,他还在咄咄逼人地指责着。
“你自小便有攀龙附凤的心思,是为父没有好好教导你,竟让你今日犯下如此大错。”
楚君临冷眼看着面前“父慈女孝”的这一幕,世间父母皆爱子,到了薛仁英那,子女却成为了弃车保帅的选择。
薛娴静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眼神坚定了起来,既然祖母和父亲都抛弃了她,那她便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启禀太子殿下,既然这酒经过了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之手,那么这些人就都要查一遍。否则就这样定了臣女的罪名,恐怕难以服众”
“好,那孤就如你所愿。”
薛娴静给他下了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倒要看看薛娴静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薛府的很多丫鬟和小厮都被带了过来,这其中就有薛娴静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厮。
“戕害诸君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你们当中若没有人承认,那你们便一起担了这个罪责吧。”
此话一出,那些丫鬟和小厮纷纷磕头说:“太子殿下饶命,这真的和奴才们没有关系啊。”
但楚君临没有理会他们,他们着急地窃窃私语。
“到底是谁啊?赶紧承认了吧,免得连累大家。”
那个小厮看了一眼薛娴静,闭了闭眼,终于狠下心说:“启禀太子殿下,奴才给太子殿下送酒时在路上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让奴才把梨花酒交给了她。
所以奴才觉得大小姐是最有可能给太子殿下药的人。”
他供出了大小姐,主家不会再让他活下去了,但是他总不能连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