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信问。
之前陈万霆到这里来调查过,说何沛兴死的那段时候,有人看到一个人影从休息室离开。
谢纪白说:“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给何沛兴下毒的人。”
只是谢纪白又觉得奇怪,说:“但是我有地方想不通。何沛兴被人下了毒,他死的时候表情极为痛苦,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不呼救呢?他呼救的话,外面的人就能听到了。他难道想要包庇凶手?”
唐信说:“也有可能是来不及呼救。”
“来不及?”谢纪白奇怪的问。
唐信说:“何沛兴是中毒死的,重金属中毒,而且并不是单一的重金属。他中的毒和之前刘滢贝中的毒一模一样,看起来是某个人精心研制出来的。你忘了我说过的吗?只需要一两克就能致死,而何沛兴服下的远远超过了一两克的用量了。他死的应该很快,或许不超过五秒钟,当他察觉到异样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一只脚没有迈入鬼门关了。”
谢纪白一阵沉默,说起那种重金属,他就觉得这事情和那个灰色风衣男人脱不了干系,然而这个男人好些日子没有出现了。
唐信说:“我觉得队长之前提到的,何沛兴的那个同事章江浩很奇怪。”
谢纪白说:“的确。”
何沛兴死前,当天早上五点的时候,有人看到章江浩和何沛兴在一起,而且和他们打了招呼。后来五点二十左右,那个人看到章江浩离开休息室的背影,差不多就这个时候,何沛兴死了。
然而章江浩否认那天五点的时候见到了那位同事,也不承认和那位同事打了招呼。他还拿出了证据,他说五点二十左右,他在车站旁边的便利店买东西,有监控为证。
谢纪白和唐信找到了那位同事,是个年纪还不大的男人。
那位同事很坚定的说:“我没有骗人,那天早上下了班,我就是在休息室看到了章江浩和何沛兴,我当时真的打了招呼,章江浩还回答了我,但是他却转脸不认账了。”
谢纪白说:“你们说了什么?怎么打招呼的。”
那位同事挠了挠头,说:“就是很普通的打招呼,我当时说,下班了,累死人了,回家睡觉去了。章江浩好像说,是啊,的确累死人了。”
就是普通的打招呼和唠嗑,并没有什么很有用的话。
谢纪白说:“你第二次回来的时候,确定看到的是章江浩的背影?”
那位同事有点为难了,说:“应该是他吧,我觉得是。因为之前他和何沛兴在休息室里说话,休息室里没有别人了。”
“你没有看到他的正脸。”谢纪白说。
“没有。”那位同事说:“但是他穿着章江浩的衣服啊,那件衣服我认得,章江浩不久前买的,名牌,特别的贵。我老远就看出来那件衣服了。”
唐信笑了,说:“一件衣服而已,还是个背影,并不能确认那就是章江浩。”
“这……”那位同事挠头。
谢纪白说:“你说你是因为忘记拿钥匙,所以才折回来的,你还说你的钥匙应该是忘在工作服的口袋里了,那么你没有奇怪,你的钥匙为什么会掉在休息室门外吗?”
“这……”那位同事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位同事很确定他和章江浩打了招呼,然而章江浩否认还有便利店的监控证明。两个人的说辞有冲突,必须是一个人说了谎话。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谢纪白继续说:“你没有怀疑过,你的钥匙是被人故意丢在休息室门外的吗?”
那位同事睁大眼睛,他之前没有多想,以为是钥匙不小心掉在外面了。但是现在想想,的确可疑,先不说工作服的口袋很深,就说那么一大串钥匙,掉在地上肯定“啪”的很大动静,他不可能听不到没注意。
谢纪白说,这的确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不过需要一个帮凶而已。
章江浩和何沛兴在休息室里说话,当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并不愉快。何沛兴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而他又是个老实迂腐的人,并不是一个为了钱就能打破底线和人性的人。
章江浩觉得何沛兴恐怕必须要死了,不然再过不久,这件事情就会被更多的人知道,他打算杀人灭口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不速之客来了,有一位同事走了进来,看到了他们,还打了招呼。
那位同事打破了章江浩杀人的计划,章江浩如果继续按照原计划杀人,那么他的嫌疑就会很大,因为有人看到死者死前和他在一起,警探势必会继续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