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摸了空,并不着急,仰头看着里面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光天白日抢东西?”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欺她年纪轻,觉得她应该不懂当铺的规矩,面上露出为她着想的表情。
“好端端个姑娘家怎么把心爱的饰都当了,难不成是家里急用钱?”
这也是当铺里常用的话柄,急用钱的还能把价格往下压一压。
萱娘不曾来当过东西,却听别的客人说过,当铺做得就是欺负人的生意,也只有这里才能现当立结,不似别处还要等上两日。
占了这样便宜,别处便要吃亏。
压价挑刺都是常事,便是上好的皮毛落到这里也成了光虫鼠板,朽败破衣。
“这二年光景不好,补贴家用罢了。”
她梳着髻,却没有戴像样的饰,看模样家里应该不差,却穿得这样粗笨,兴许是所托非人。
柜上的捻了捻胡子,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可怜见的,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说着眼珠子一转,仿佛很同情似的重新拿起耳坠掂量了两下。
“姑娘想当活的死的?”
活当便是约定期限,到期拿钱来赎,若过了期限东西就归当铺。
死当的价钱比活当高,只是从此便不能再赎回,和卖没什么分别。
萱娘摸了摸空荡荡的耳朵,这样的饰对如今的自己来说太显眼,怕是没法再带。
“活当怎么算,死当又怎么算?”
“活当期一年,八百钱。死当,白银一两。”
这对耳坠成色不错,若转手少说能卖二两,这当铺未免太黑。
“这对坠子买的时候三两不止,怎么到你这里才一两。”
柜上一听就知她想死当,又听她说了价格,便知这是她自己的东西,心念一动,一咬牙道“看姑娘可怜,若签死当,我便加些。”
“加多少?”
“姑娘也知道这是当铺,不做亏本的生意。凡是东西都要折旧,这也不是时兴的款式,到姑娘手上少说二三年,再改样式还要废钱。”
说了一通短处,方道“若是死当一两半。”
萱娘思索片刻,拿着一两半出门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她摸着耳垂,抱着钱往回走。
赶在下雪前得再出来一趟,买些过冬的东西,炭火和冬菜还没准备,衣食住行样样都缺。
她在车旁站着,认真的想着还缺什么,什么时候得再出来一趟。
远远看见蒋毅笑着走来,抱着一小包蜜饯,献宝似的双手捧到她面前。
“卖蜜饯的大娘说,这是卖的最好的。”
人家不过是在哄他,这分明是碎的。
真是个傻子,糖渍梅子很甜,甜得腻。她拈起比较完整的一块,不顾他的拒绝,塞到他嘴里。
“好吃吗?”
他不习惯这个味道,微微皱眉,在她目不转睛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后知后觉的笑起来,“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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