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休息的时间,蒋毅一睡就是一天,醒来时萱娘还在身边,他的下巴轻轻贴在萱娘的额头,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温馨。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什么,让人有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
蒋毅长这么大,除了种地还算知道点门路,别的东西都一窍不通。
如果真像萱娘说的那样,进城重新开始,会不会有另一番天地?
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万一呢。
万一背后究竟有多少危险,他不是不知道,可他更在乎能不能和自己在意的人在一起。
总之,大不了就是再回来,试一试能有什么不好。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手上的钱不多。
逃上山的时候没顾得上拿钱,萱娘逃过来的路上还掉了些,想要养活四个人可没那么容易。
睡梦中的萱娘嘤咛一声,打着哈欠往他肩上靠,嘟囔了两句话,然后翻身起来。
萱娘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看看蒋毅的脸色,挺好的,没烧起来,脸色也不奇怪。
蒋毅拉住下床准备打水的人“你上次说的话我觉得可以试试。”
萱娘还没睡醒,反应有些慢,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是不能过苦日子的,蒋毅见她第一面就知道了,看着因为自己而显得有些憔悴的人,他心中满是愧疚。
“我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过日子,你见识比我广,我听你的。”
李萱娘一脸惊喜的看着他,半天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总要等收了稻子,手上有点粮食才安心。”
说起这个,蒋毅忧心道“稻子已经开始长了,随时都可能生虫,得尽快去看看,不然虫子把稻子都吃完了还不知道。”
四人中只有蒋毅一个人知道怎么种这些东西,李萱娘想了想只是点头,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屋里没有桌子,只靠边放了张床,真正的进门就上床,多一寸地方都没有。
洗漱过后,两人坐在床上吃了还温着的早饭,说起接下来的打算。
“你的伤虽然不重,不过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下地了,否则要是沾了水恐怕要烂。”
蒋毅不以为然道“种地的人哪有这么娇气。”
从前在家的时候,只要不是病得动不了,管你伤得多重,都要下地干活。
天气渐渐热了,竹屋通风,却因低矮而难掩闷热,两人都只穿了单衣,衣衫轻薄,稍一动作就见皮肉。
说着说着蒋毅的眼睛就直了,因这两日都不出门,萱娘穿得比平时单薄,关上门便只穿了纱衣,左肩的刺青影影绰绰的露在背后,叫人想要掀开衣裳,一探究竟。
李萱娘把碗放在门外,一扭头就看见他呆愣愣的表情,低头看看自己,也没衣衫不整啊。
“你看什么?”
蒋毅眨了眨眼睛“你真好看。”
萱娘被他逗笑,坐在他身边调侃他没见识。“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说这种话?”
“不管我见过多少个,我都觉得你最好看。”
蒋毅很不喜欢她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轻贱,别看她嘴上说不在意,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会时时刻刻都觉得别人是在说她。
油嘴滑舌的男人招人讨厌,可他若是一本正经,却让人觉得有几分可信。
李萱娘趴在他胸口,笑盈盈的拿手指头戳他下巴。“你真的觉得我最好看吗?”
“真的。”
说着喉咙滚动,屋里屋外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南枝他们去挖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蒋毅的手很不老实的按在她腰上,不乱动,可就是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