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裘鸠以一种看破红尘的态度再一次弯弓搭箭,然后这一次箭倒是碰到了靶子——把箭靶的边缘擦破了一点。
只不过箭依旧没有留在上面。
一旁的嬴华璋沉默了一瞬,他有些费解地看了看箭靶又看了看菟裘鸠。
他教得没问题啊,菟裘鸠做得也很标准,怎么就偏成这样了?
难道是瞄准不对?
嬴华璋又递给菟裘鸠一支箭说道:“来,我告诉你怎么瞄准。”
菟裘鸠十分沉默地继续弯弓搭箭,嬴华璋走了过来。
因为要教他怎么瞄准,这一次嬴华璋没有站在他身后,而是面对面站着,用一根手指跟他说道:“射箭瞄准的时候不要只看箭尖,要看整个箭身,如果箭身倾斜就要调整位置。”
简单来说就是眼睛、箭身还有目标在三点一线上面。
嬴华璋一边说着一边帮忙调整了菟裘鸠的姿势然后说道:“松手。”
菟裘鸠应声松开了手,羽箭直奔箭靶而去,这一次是擦着箭靶最下面过去的。
嬴华璋:……
菟裘鸠放下弓小声说道:“可能我不适合射箭。”
嬴华璋看着菟裘鸠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菟裘鸠抬眼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嬴华璋手不由地顿了顿,然后非常自然地收回了手说道:“不要这么想,你练习时日尚短,多练练就好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射中的。”
菟裘鸠抱着弓十分感动地看着嬴华璋。
他原本还担心嬴华璋会因此看不起他,毕竟到了嬴华璋这个地位,嫁人不仅仅只看身家条件和脸,还要看本人素质。
尤其是对方武力值还很高,可能并不想要一个菜鸡丈夫。
结果现在公主不仅不嫌弃他,还在安慰他。
公主可真是个好人。
而被发了好人卡的嬴华璋已经开始思索婚礼之前如果菟裘鸠的射箭还没有进步的话,他不如再去猎一只大雁好了。
对他而言,猎雁这种事情基本上算是手到擒来。
菟裘鸠放下弓活动了一下略有些酸疼的肩膀说道:“今日多谢公主指导,回去我一定会努力练,争取……争取婚礼之前去将大雁猎来。”
他说到婚礼的时候还脸红了一下,觉得当着小娘子的面说他们的婚事好像不太合适,万一公主害羞了怎么办?
结果他就看到嬴华璋十分坦然说道:“好,那我等你。”
菟裘鸠耳朵动了动,虽然对这门婚事一直抱着十分理智的态度,对于华璋公主他也是欣赏大于喜爱,但是不得不说“我等你”这三个字的杀伤力好像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一瞬间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打了一波鸡血,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练习。
毕竟他的准新娘还等着他呢!
菟裘鸠拿着反曲弓回家之后立刻开
始了练习,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最近这段日子他也没什么练习箭术的空闲。
秦王寿辰外加正旦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很忙碌。
菟裘鸠一家还好一点,除了菟裘阅需要在嬴政前去祭天的时候跟着一起去,其他人都不需要参加那些东西。
如果菟裘鸠已经成婚,那么大殿之上必然有他一个位置,可惜他还不是真正的主婿,身上也没有任何官职,所以也不知道秦王寿宴到底有多大规模。
菟裘阅倒是有资格过去,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也就比不省人事好那么一点,神智不算清醒,也就没办法跟家里人说秦王寿宴是何等模样。
樊氏看着醉酒的丈夫无奈说道:“怎么醉成了这样,也不怕当众出丑。”
她说着心中也有些纳闷,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正式宴会大家喝酒都会比较克制,就怕万一喝多了出丑,菟裘阅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就喝多了?
事实上,当天并不仅仅是菟裘阅喝多了。
第二天樊氏把丈夫摇起来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的时候发现她爹和她哥哥都一副宿醉模样,全场最清醒的大概就是大樊氏的丈夫。
樊氏有些诧异看着父亲和兄长,疑惑问道:“昨日发生何事?为何阿父阿兄也都这般模样?”
樊信崴一手支着额头无奈笑道:“还不是你家二郎做的好事。”
一直老老实实坐在父母身旁充当吉祥物的菟裘鸠听后茫然抬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