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她知道事情的始末。
放下水果,她坐在她父亲与兄长之间的那个桌子上,看着她老子的脸色不好立刻给她老子喂了一颗葡萄。
笑了笑:“他选择江潼,也是最好的选择。江州是块肥肉,而江潼在朝廷上既不属于□□,也与二皇子毫无干系。避免了党政之争,另者,江潼没有退路。他必须要做好这件事。”
谷泉夭放下梨子,拿起一个苹果,啃了几口,含糊不清的说道:“他出这么一招,似乎真的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谷熙看着自家的小女儿没有说话,这个女儿与她母亲一样聪明。
那个为他负尽半生韶华的女子,最后却病死一场严冬,而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有时候确实是造化弄人。
“小泉,你说江潼会不会毫无芥蒂的为江州灾民做事?”
“会。”谷泉夭斩钉截铁。
“你的意思是羽苒又赢了一局?”
谷泉夭微笑,“说得好像你赢过他似得。”
谷熙脸色缓和了很多,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有个聪明的女儿:“只是江潼这枚棋子偏偏很关键,做得好他就是过河的卒,做不好北辰侯就会成为被卒吃掉的军。”
“这枚棋子……甚好。”
听着自己父亲说出的话,谷泉夭心里不是滋味。
真是乱世沉浮,只是她有一些不明。
为何羽苒非要设一场没有结局的局呢?
八月七日,昭春殿。
“你说他推举的是江潼?”二皇子有些不明的看着身旁的太监。
南贵妃摇着贵妃扇,一派娴雅:“江潼?无名小卒。”
“殿下,娘娘,这可不是无名小卒,而且他会是吃掉老虎的车,这个人大有用途,千万不能杀。”太史家的长子太史奚说。
对于太史家的太史奚,《大夏史》并没有过多的记载,史书只有寥寥的几笔:至决至性,放浪不羁,豪杰才俊者。
“就看这只车是不是真的是车了?”二皇子宗嘉琪说道。
他喝了一口茶:“权利,欲望,金钱,女人,仇恨……总有一样会让人癫狂。甚至是毁灭。”
没想到羽苒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海公公尖锐的声音刺头随从的耳膜,“他推举个无权无背景的江潼?还是个罪臣之后?”
“是。”
海公公咬牙切齿:“谷泉夭那小丫头!”(谷泉夭:关我屁事。)
其实海公公是想徇私枉法给自己家里的人安排一个位置,只是谷泉夭的出现打断了他所有的规划。
如今,只得牙痒痒的在心里骂着谷泉夭。
夜,
北辰侯府。
静,
羽苒正在房里批阅书籍,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了几重,拉的人影跌宕。
听到敲门声,羽苒连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