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次轻点吧。”
晏丹秋脸色僵了下。
第一遍完整地拍下来,而后张晋说了两人的问题,而阮烟的问题就是情绪还不够有张力,太平淡。
第二次,阮烟状态好了些,然而赵月还是觉得不满意,看着剧本,说要添加动作:
“张导,我觉得这里的争执还是不够,香丽的哭哭哀求应该要更惨一点,被佣人带出门的时候,让她努力挣扎,例如抱住二姨太的腿。”
于是再来。
赵月:“二姨太这里的动作太假了,你再用点力打在香丽身上。”
再来。
赵月:“张导,我觉得这里把这个碗砸在香丽的身上会不会更好一些……”
观众席的角落,灯光幽暗,周孟言摩挲着手中的婚戒,看着台上阮烟一遍遍被打、被推、摔倒在地,脸色跟着一点点沉至谷底,眼中的怒意随着眸色逐渐浓重。
江承看着男人的脸色,能察觉到此刻他有多生气:“周总,听导演助理说,是编剧临时改了剧本,加了这些动作,原本是没有这些推打责骂的戏……”
“编剧是谁。”
“赵月。”江承补充道:“就是……仲湛静小姐的闺蜜。”
周孟言眼底如墨化开。
时间逼近五点。
接近一个小时的排练,这场戏在赵月的挑三拣四、晏丹秋各种的失误中,还未结束。
所有人都有些累了,尤其是阮烟。
但她忍着身体和情绪的不适,直挺挺站着,没有喊一句休息。
她必须要把这场戏演好。
即使她看得出来,这当中有谁在故意为难她
大家都喝了点水,张晋拍了拍手:“我们最后来一遍,大家坚持一下,这遍结束就回家啊!”
阮烟重新端着碗,推门进来。
“你刚才去哪了?”
“我刚才在厨房给您做银耳汤,怎么了?”
“我现在倒是喝不起你做的了!”
“我看你是偷溜到书房里,和老爷说悄悄话了吧?”
“今天晚上,你就给我离开王家!”
“二姨太,您真的误会我了……”
阮烟全情投入,说着台词,忽而就联想到了被阮家赶出来的那个暴雨夜晚,还有躺在病床上的阮云山。
情绪的爆发,往往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触发点。
一时间,阮烟之前酝酿且一次次积累的情绪,直接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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