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竹晞惊叫着退却,纠缠上来的蓝焰在指尖看看掠过,滑腻如蛇,冷冰冰的。
这声叫唤仿佛是不知名的开关,一时间,长廊里所有的火焰一下子暴虐着汹涌起来,毫无温度地寸寸向他逼近。
沈竹晞足不点地,向前飞奔,扬起袖子阻挡住两边汹汹的火焰,静默无声的长廊里只有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和刀出鞘的声音。
肩膀被火焰灼伤,阴寒入骨,沈竹晞咬牙挥刀割去伤处的一层皮肉,才觉得那种如跗骨之蛆的凉意稍稍减轻。
这里长的看不到尽头,前方没有一点亮光。
莫非是死路?
沈竹晞心一沉,矮下身子躲过一簇从头顶掠过的蓝焰。那些火焰源源不断地从下面黑色的片状物当中升腾而起,沈竹晞踉踉跄跄往前奔,同时轻手轻脚地抽走了最下面一块还未燃烧的黑片。
这物事闻起来有木质的沉香味,放在掌心冰凉入骨,沈竹晞手一松,它跌下去摔得粉碎。
他脚一滑,踢到某样坚硬的东西。
沈竹晞借着微弱的光看清那是一柄插入地下的长刀,横亘在路中间,刀刃没入地下,砖石飞溅,明黄的流苏垂落在低。他在伏倒的前一刻猛然用力一拔,出乎意料的是,短刀很轻易地被他拔起、出鞘,沈竹晞收束不及,向后仰倒。
阴冷的火焰自耳际掠过,他紧闭着眼,察觉到手中短刀不住跃动,拼力一挥。
冷焰应风而折,碎裂两半!
沈竹晞得以稍稍喘息,立刻长身跳起,衣袂带起长风作响。他听着前方回声越来越闷,似乎已经到了尽头,站定了,猛然挥刀一斩!
石门应声碎裂,沈竹晞一跃而出,便觉得身子一轻,落在柔软的平地上。
身后的阴冷气息一霎消失,沈竹晞定了定神,细细打量手中的刀。
这刀不算长,外形宛如深冬时节荒冢初绽的雪,周身微微泛着雪白的光。
刀刃很锋利,沈竹晞的手指在抚过去的时候,不慎被割破了,刀饮过几滴血后,刀光缓缓柔和下来,转成泛白的浅蓝色,幻化出清影万千。沈竹晞看见血流过刀柄处,流穗下露出两方小字:“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