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为何拒绝他们的爱？”
“我是从一滩污血中出生的，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按逻辑来说，我本该叫哥哥叫父亲的，所以，我拒绝他们很正常不是吗？”
“但他们的爱很纯粹，和青雪一样。”
“不，他们的爱不纯粹，哥哥的也是，如果不是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你觉得我能出现在这里吗？”
江璃看着风蓝雨已经有些泛红的眸子，无奈的笑了。
“你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青雪，我也是，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我姐姐。”
说着，江璃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伸手接住一片落叶。
“我现在都不敢去确认，她到底是我的姐姐江澜，还是羽刹神君江澜，我也认不清自己，到底是江璃，还是仙尊江璃。”
或许那两个视对方为世间最重要的人，早就死在了那场成神仪式中吧。
“你不如想想，你姐姐是神，你也是神，你们两个都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或者说，你们都变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你们那个死去的师妹。”
姐姐是神，我也是神？
那怎么可能呢？江璃摇头，将手中的枫叶抛开。
“我不是神，或许曾经是，但我现在不是了。”
“也就是说你也当过神？”风蓝雨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
江璃没有作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谁知道呢？你有见过身中剧毒的神吗？”
好像真没有。
但是仔细想想，江璃似乎很容易进入濒死边缘，却总是能化险为夷，说不定是奇迹的神呢？
“你啊，总是能化险为夷，荣获新生，你不会……”
江璃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震惊，风蓝雨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大笑几声，心情好极了。
“我是不是猜对了？那我可去大肆宣扬了，阿雪~我们走！”
“双子神啊，战争与奇迹，毁灭与希望，哈哈哈，真是对称啊！”
江璃：……
在风蓝雨背过身去的瞬间，江璃听见他说的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吓死了，还以为这孩子真蒙对了。
江璃坐在原地，直到看不见风蓝雨的影子，闭着眼睛，敲了几下桌子。
“出来吧。”
风青雪从树后走出来。
“听多久了。”
“从蓝雨过来后。”
“全听见了？”
“嗯。”
江璃伸手让风青雪坐下。
“现在什么感觉？”
风青雪感觉心里五味杂陈的，他脑子现在很乱，剪不断理还乱，一堆线索摆在眼前，但他就是触碰不到真相，是潜意识，他的潜意识在阻止他。
如果得知真相，那等着他们的会是一条风云变幻的路，但如果不揭露真相，或许什么也不会生，至多就是在心里留下一根刺罢了。
“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如去问问他们吧，我会为你护法。”
“我不要！”
风青雪第一次对江璃大声说话，不止是江璃，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情绪有些过激了，在这里歇会吧，我不会走的，直到你想通了。”
江璃起身走到风青雪身后，一下一下的揉着风青雪的头。
但是风青雪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根本想不出来。
他似乎从来没有完全认清一个人。
平衍，他自认为对他已经知根知底，结果他似乎和平引月有点关系，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不知道。
蓝雨，算了这个风青雪不愿意想。
江璃？那就更不了解了，他除了书本上记录的那些，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