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人眼中的等价是我可以不间断的诅咒五条悟,因为我不会死也没有后遗症。
只要稍加训练,掌握了咒言的能力,就可以毫无负担的使用,毕竟我的能力不是易碎品。
不是非要让我诅咒五条悟,是只要是特级,我都可以试着诅咒,成不成总归我都不会死。
谁让我诅咒了五条悟还活蹦乱跳,还用第二次诅咒证明了这不是偶然。
七海建人的出现更加证明五条悟对我的了解和让我有较为健康的心态加入咒术高专的决心。
我无路可走。
而心态又根本无法通过入学测试,无法合情合理的接受他的庇佑。
牢中困兽。
只要放出去没几年就会看到一个精神崩溃却又不得不使用咒言为大义献身的我。
想成为普通人的我很难在虚伪的友好中得到一星半点的安全感,只会被现实逼退。
六眼中的我,是否浑身是刺,躲在墙角瑟瑟抖呢却还强自镇定的拉着顺平的手,试图保护对方。
「是意外。」
七海建人不会将咒术界那些龌龊,对一个正感觉到未来一片黑暗,走不下去的人具体说的。
他表达着成年人对未成年人包容的善意,将我当成一个贸贸然触碰到咒术界的孩童来看待。
还是在事故中用完了运气的孩童。
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拥有能力就一定要担负起这样的责任,我可以退缩可以害怕可以怯懦,转身就走也可以。
他只是用着沉稳安定的声音给予我可靠的回应“的确是意外。”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我不想成为咒术师。」
「不想」
未成年人在害怕背负他人期望与生命的未来,成年人捏着眼镜严肃着脸想到的是更深远一点的事。
我看上去很无理取闹,表现在文字上,但文字比我的人要活泼多了。从谈话开始到现在,我始终面无表情,跟面部神经坏死一样。
七海建人在用自己的方式转述我术式的重要性,来自于五条悟的六眼分析。
但五条悟本人因为太过于轻浮,他试图跟我安静的聊会天都会因为太过敏锐的目光随随便便激起我的防御机制。
不存在的绒毛炸了起来,从喉咙里似乎出了猫科动物威胁的低沉声音。气势不足,但排斥的态度一览无余。
七海建人是被他叫来打工的。
被委以重任“娜娜明,就交给你了神木同学会不会有悲惨未来就靠娜娜明的拯救了”
看似热泪盈眶实则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五条悟用jk的语气将七海建人单方面形容成了拯救神木同学未来人生的救世主。
可七海建人觉得,他其实是在逼迫一个无力反抗的未成年人接受现实,破灭他的理想。
你不能成为一个普通人。
你必须成为咒术师。
你具有才能。
你无法否定自己的价值。
你不能自欺欺人。
咒术师是狗屎,工作也是狗屎,现在的工作是狗屎中的狗屎。
他注视着写字板上擦去又写上的字眼,手腕上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明显。
持续了十分钟,颠三倒四的叙述,中心内容是反复的否定自己的价值,竭力的证明自己的无害性。想要从密不透风的笼子里跳出去,在笼子外面跟自己的朋友握手。
七海建人的声音跟神木同学撞笼子撞得头破血流的声音重合了,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撞上笼子又跌倒的神木同学的回音
“很遗憾,神木同学,你比想象中的更有才能。”
无法用委婉一点的语言去表达,只能用成年人的冷酷。
狗屎一样的冷酷。
神木同学放下了他喋喋不休的写字板。他的眼睛是普通的黑,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注视着七海建人的时候,让七海建人成年人的冷酷叙说停顿了一下,想在脑海中找一个不那么冷酷的说辞。
并没有这样的说辞。
解说一个野生咒言师的术式,解说的人并不会贴心的准备这样的东西。他还指望着七海建人的常挥,将神木同学说的热血上头,当天夜里就去敲夜蛾校长的门,吵闹着加入高专成为他的学生。
事实上,就算神木同学的咒言也没办法让这种不可能生的事成真。
“你的咒言可以让不可能的事具有一定的概率,达成从无到有的转变。”
术式解说者张扬着他的一头白毛,语气是兴高采烈的,被影响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是他本人一样
“七海海,你知道吗,神木的咒言跟棘比起来,是牺牲了必然性让咒言的内容从不可能生跨越到有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