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的妖女向来大胆开放,娇滴滴道,“阿哥,你做什么这样推来推去?妹妹喜欢你,想跟你凑一对。妹妹看我们挺合适的啊。”
青年忽地回头,看到身后的圣女望月。
那名小妖女也愣了一下,在青年请安后,也跟着拜见圣女。
望月轻笑一声,路过青年身畔时,低声,“倒是我多虑了。原来你的行情这么好。”
即便毁容,即便不说话,圣教中也多的是姑娘欢喜。能发现青年掩藏在容貌下的能力的人,并不是望月一人。之后,望月又遇到过好几次有人给他塞纸条,送荷包,摘鲜花。
她笑嘻嘻地在后面看着,问,“为什么不接受?哪里条件你不满意?有说得上的条件,我来给你介绍。我圣教美女众多,不信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能就着简单的手语交流了。他摆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圣殿,低下了头。
望月挑眉,似笑非笑地故意曲解他的话,“哦,圣教的你都看不上眼的话,我们可以去白道抢。从云门到碧落谷,四大门派,喜欢哪家的女侠说一声。你家堂主不给你做主的话,来找我。”
面具后,他似无奈笑了一笑。
望月看着夕阳落在他身,轻轻晃了晃神,低喃,“你多幸福,看不看上的,都有人追你。我追人追去云门,人家根本不见我。”
身后的青年,做了个手势,“也有喜欢您的。”
望月扶了扶耳边垂发,漫不经心,“谁?”
揶揄中,几分挑-逗。
她再笑,“你?”
她直直看着对方,对方垂下了眼。
沉默中,他躲开了她的视线。
望月一直当这个人不会说话,很安全。当遇到他时,不管他是偶遇还是故意,她都会停下来,跟他说两句话。时间长了,火堂主迟疑说,“聆音手下的那个山秀,总是能碰到您,他是不是喜欢您啊?”
望月笑而不语。
她也有这种感觉。
不然,一个堂主派出来做事的,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碰到她呢?在圣教,圣女望月地位极高,几与教主平起平坐,几位长老、护法、堂主、舵主,全都要听她的差遣。而这所有的人中,并不包括堂主手下的一小小下属。
不过望月并不反感这种相遇。
那时是她最惝恍的时期。
昔日与她青梅竹马的人,对一个陌生姑娘重回少年生了兴趣,日日与她离心;看上了眼的男人,日日在那云门深处,根本不让她碰一面;教中事务也多,也有争斗,即便是一心为圣教,望月也有烦闷的时候。
有人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陪着她。因不会说话,所以这样安全。
望月是需要这么个人的。
她只是对他印象不深刻罢了。
有半年多的时间,望月常与此人打交道。她想两人关系就会一直这么不冷不热下去,她是不会垂怜看他的,只待等着他对自己的感情慢慢消磨掉就是了。圣教仰望喜欢圣女的人很多,却是无人敢大着胆子追慕圣女的。
人人都知道,圣女看上了一个白道的俊才。若是拿不下,别的可能,圣女都不会考虑的。
望月对山秀的记忆,有两件最关键的事。
第一次是他们相遇,他坐在阳光中的样子,惊艳了她;
第二次是他们分离前夕,她与他在山中并肩而坐,她靠着他的肩睡了一晚,天亮后跟他一起看了日出。
第一件事导致了她对他的关注。
第二件事导致了她对他的上心。
中间林林总总,望月的印象却都不太深。都需要很用力的、很努力的去想,才能记得,他大约是常出现在她左右。也就这样罢了。在之后很久想起来,望月能记起来的片段,就是开始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