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也是恼怒,以前看杨清做饭,明明很简单啊。他那么慢的一个人,慢腾腾地烧油、切菜、浇水,整个过程一步赶一步,却硬是被他弄出行云流水的悠然感来。看杨清做饭,完全是一种享受,觉得烹饪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么慢的人都能做到,我比他快多了,凭什么我就做不好呢?
而事到临头,望月是真的做不好啊。
她连火候都把握不好。火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她连堆在门口的柴火都快用光了,也没烧成功自己想要的火候。然后想着大火就大火吧,小火也随意了,把菜扔进去炒,那油飞溅的,又太过吓人……
望月正忙得满头大汗、也无法成功端出一盘菜之际,她握着木铲的手,被一只长而均匀的手从后握住。
回头看,眉毛清淡嘴唇嫣红,下颌线条流畅,脖颈修长清净,衣襟领口严实整齐,肩平腿长,细腰窄臀,可不正是望月的心头朱砂吗?
她的心头朱砂长得真好看。
长得好看的心头朱砂眉眼淡淡,握着她的手,不给她寻机会告白的机会,就把望月推出了灶房,而自己转身接过望月闹出的灶房惨状来。
有师叔上手,先前被吓得不敢接近灶房的几个女弟子,都乖乖进去帮忙了。
望月却被赶了出来。
望月也并不生气,扒在门口欣赏了番杨清在灶台前忙起来的背影。他动起来,后衣线条流动,时不时拖出他的腰线来。想到早上起来时,看到的美景,望月多么心痒。
现在她看着杨清,真是饿到了极点。什么时候可以吃下去呢,越是跟他待着,越是想念啊。
要是杨清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就好了,省得整天跟她婆婆妈妈这不行那不行。他要是木头人,她也不在意啊,她一定会好好保养这个木头人的……然而他不是。
真可惜。
跟一个高水准男人谈恋爱的感觉就是这样。因为对方太优秀,喜欢的人太多,你的喜欢,就显得不那么值钱。高不可攀的男人,通常被捧惯了,还很难追。追到手了,在没彻底得手前,还不敢放松。只有优秀的人才配得起优秀的人,自己不提升自己的话,好男人还是容易被人抢走的。
尤其是杨清这种注重精神超过**的男人。
望月心想,跟杨清谈感情,比跟十个人谈还累啊。
不过也是甘之如饴。
特别愿意养着他,惯着他。
望月火热的眼神盯着美男半天,终是被烟火给熏了出去。她在屋外站半天,看到一边堆着砍了一半的木头,心想:我就算没法做饭慰劳杨清,劈个柴什么的,总是不成问题吧?要是什么都不做,等着杨清一个人做,我凭什么得他喜欢呢?
说上手,望月就上了手。
望月之前一个人把灶房弄得像战场一样,杨清当机立断接手,好容易把菜啊火啊给整上了正轨。锅里熬着粥,吩咐几个师侄切菜,他才想到被自己赶出去的望月。回头一看,望月并不在门口痴望他。
杨清心中一动:被他赶出去,她是不是生气了?
他之前一句话没说,望月会不会误会他?
杨清出门,脚步一顿,看到门外院中坐着砍柴的少女。她坐在木墩上,一手扶着木桩,一手挥着木工斧劈柴。普通人家的姑娘肯定没力气劈柴,但望月自然不是普通小姑娘。她使刀使的惯,现今稍微一调整,砍柴也砍得特别的顺利。
不光是砍柴,小姑娘还在自得其乐。
一边砍柴,一边数着劈好的柴的大小,斧头划过的弧度。想着每一块劈下去,都要一模一样的长度大小。
砍得满意了,心中得意,面上露出笑;下一次砍得不满意了,蹙下眉,嫌恶地看一眼自己劈好的柴。
杨清靠在门上,眯着眼,透过刺眼的阳光看劈柴劈得面部表情丰富的少女。他表情淡定沉稳,心中笑得不行,想:怎么这么可爱呢?劈柴都劈得这么欢快,这么自娱自乐。她一个人,就玩得特别开心啊。
太有趣了。
小姑娘还不光在欣赏自己劈好柴火的长短,她得意之余,嘴里开始哼戏曲,“……你织布来我耕田,你浇园来我挑水,你做饭来我劈柴……”
她没有把自己瞎改的小曲唱完,因为忽然间,身后脚步声过来,她被后面的人抱住了。
杨清手拂过她的鬓角发丝,在她眼睛上亲吻了一下,笑道,“真是我的宝贝疙瘩。”
不太懂杨清为什么突然出来抱她,还亲她,还跟她说情话。被杨清突然的主动亲近弄得莫名其妙,但是望月从不纠结这些。少女被亲得小脸粉红、眸子清润,很高兴回答,“你也是我的宝贝疙瘩啊。”
杨清轻笑,在她身后俯身搂抱她,在她身上揉了揉,又耐不住心中欢喜,再次亲了亲她的脸。少女的清香气味围着他,杨清低着头看她,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心中想着这么可爱这么好玩儿,他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