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她很少想起这个人了。也许是跟杨清在一起太有趣,她一个重生的人,又实在对圣教现在的事说不上话,帮不上忙。她向来又心大,完全没想过凭一己之力解决现在的圣教问题。
她好想把自己嫁给杨清……
好想一直跟杨清在一起……
杨清太有意思了,他的精神世界是一座庞大的宫殿,璀璨辉煌。一点点的,他在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展现给望月看。望月为他所迷恋,越是深入,她越是想看。他是这么合她口味的人,让她觉得就算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腻烦。
望月对杨清越来越上心,最近,她都很少想到原映星了。
然后在这里,因杨清一句随口的感慨,望月忽然想到了这个人。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经她的心神,围着这个人转。她觉得原映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当然,这个最重要的人早已产生动摇。不过圣女望月居然为了男人,快要遗忘自家教主大人……望月低头反省,很羞愧:身为圣女,这样只想着追男人,真是太沦丧了。
接下来的时候,望月便变得有些沉默了。杨清不解她为什么突然从一个活泼的小姑娘变得这么安静,但是他的好处,就是给人空间,也没有去主动打扰。
晚上,果然下起了大雨。
哗啦啦,雨声在暗夜中咆哮,和风声一起,凉气从四面灌入,从地皮卷上来。庙中小乞儿早已入睡,杨清在打坐调息,望月抱着膝盖靠着生锈的柱子,眼睛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大雨,有些出神。
雨下得这么大,心头很安静。
真是喜欢这样的下雨天,从小就喜欢。好像满世界的人都消失了,让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世界在雨中变得慈悲而寂寞,这是很难得的。
被睡意袭来,望月闭上了眼。
听着沙沙沙的雨声,她陷入睡梦中。
……
午夜梦回,回到了圣教。周围一片黑暗,小小的女童抱着膝盖,听着外不间断的雨声。梦里梦外,都在下着雨。
望月有些恍惚,侧头,伸手向前摸,身前十寸,是石壁。再往后摸,身后十寸,也是石壁。
胸口瞬间被紧窄的空间给迫得逼仄。
她有些茫然,认出了这是小时候被关的地方。
一个小黑屋,每天被人打着出去,跟一群年龄大点的、或者小点的孩子厮杀。活过一天是一天,能活过一晚上,第二天还要再经历前一天同样的待遇。圣教犯了错的小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望月成圣女后,因为幼时的阴影,取消了圣教对小孩子的这种血腥打磨。然而她幼时,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又是实实在在的。
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呢?
她不是已经长大了吗?这里不是已经被取缔了吗?
“月芽儿,做噩梦了?”她迷糊中,被旁边温暖的少年身体搂入怀中。
她抬手,摸上对方的面孔,诧异,“原映星?”
这间条件限制得很厉害的石屋,是前教主专程为原映星和望月准备的。在这里的人,只会是原映星。
少年搂着她,在连夜的大雨中,低声笑,“你这么惊奇,我还以为你失忆了呢。”
黑暗中,望月仰头,看着少年的面孔。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