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怀栩皱眉,“这次减价,会是刑銮治针对我们吗?”
“不一定。”康誓庭说:“润盈百货去年全国关闭了多少家店铺?电商对传统百货的冲击更大,他们也在求同存异。”
“大鱼吃小鱼,竞争就是这样。”刑怀栩问:“你能找到新的投资方吗?”
“这就看你三叔有没有故意绝我们的路了,毕竟现在大部分的投资者都更倾向电商行业,实体零售不好做。”康誓庭说。
刑怀栩明白,“确实。”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凉亭外夏花灿烂,吸引不少紫白双色小蝴蝶翩跹其中。
刑怀栩望向那些孱弱生灵,目光有些空。
康誓庭摸摸她的脸,心疼道:“你越来越瘦了。”
刑怀栩低头,主动将脸蹭向他温暖干燥的掌心。
许珊杉住院的这段时间,刑怀栩整日往返于医院和家,但是比起身体消耗,精神上的压力更可怕,康誓庭目睹她以肉眼可见速度消瘦,抱在怀里就像抱着截芦苇杆,轻飘飘的,还左摇右晃。
在见过许珊杉因为疾病而形销骨立后,康誓庭对刑怀栩的瘦相当排斥。
“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是一个人。”康誓庭对刑怀栩说:“所以,你千万不要生病。”
刑怀栩从他宽大的手掌里抬起头。
康誓庭捧住她的脸,拇指指腹在她眼下泪痣上轻轻摩挲,郑重道:“你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刑怀栩眨了下眼,“你呢?”
康誓庭笑道:“我也健康平安,这样我们俩才能白头偕老。”
刑怀栩这才露出笑意,“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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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润盈百货减价造成的负面影响便显现出来,段家食铺的经营开始陷入窘境,与促销后稳扎稳打的局面相比,食铺很快就会出现入不敷出。
段和祥如今已无心食铺的大小事情,9月开学后,段琥便回到学校,每天只在晚上来医院,十点前还要匆匆赶回宿舍。
康誓庭帮段家食铺引荐投资者,得到的回馈千篇一律——刑銮治果真要断食铺后路,投资者要么惧怕刑家影响力,拒绝融资,要么对实体零售持过分谨慎态度,不愿投资。
如此忙碌一阵后,康誓庭倒还乐观,刑怀栩却开始考虑另一件事。
她想让尤弼然和康誓庭见面。
尤弼然过去总怂恿刑怀栩将她引到台面上,事到临头,却开始怯场,扭扭捏捏不愿见康誓庭,“……为什么我有一种妾室要被扶正的错觉?还是当着正房的面。你就不怕我们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放心吧,在我心里,你才是原配。”刑怀栩玩笑一开,立即引得尤弼然嘤嘤婴往她怀里钻。
刑怀栩推她,“粘我一身粉!”
尤弼然立即掏出随身小镜,检查妆容。
她们俩是在医院外街的咖啡厅里秘密私会,没会儿,虞泓川推门来找尤弼然,见到刑怀栩,半点不吃惊,反倒尤弼然瞠目结舌,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虞泓川和刑怀栩打过招呼,便一把捞起尤弼然,催她道:“您的秘书没告诉您吗?一个小时后香港的合作方就要到公司了,您必须亲自迎接,方显诚意。”
“哎?”尤弼然在虞泓川的推拉下,荒唐道:“我是董事长!你应该听我的话,而不是命令我!”
虞泓川笑得眉眼狡黠,“雇佣我的人是刑小姐,我只听她的。”
尤弼然立即转向刑怀栩,“栩栩!”
刑怀栩也笑,“当权者都是日理万机的,去吧。”
尤弼然哀嚎而出,虞泓川跟在后头替她拎包,出门前不忘回头冲刑怀栩礼貌笑道:“刑小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