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允宁却像个孩子。
此时宋淮出现了。
骆棠快步迎上去,欢叫道:“师父,飞鹤拳我练得十分熟练了,要不要打给师父看看?”
“好。”宋淮准许。
骆棠便在场地中央练起来。
章允宁瞪圆眼睛,暗想骆棠竟练得那么好了?他急得拉宋淮袖子:“表叔,你也教我拳法。”
“你刚学,只能先打基础。”
章允宁不信,跟着骆棠练,可身子歪七倒八,把骆棠引得笑。
没办法,章允宁只好听从宋淮。
这一去就是一天,等到傍晚,骆棠才离开,还是宋淮亲自送他回的。
他一路小跑。
等见到骆莺时,额角有汗。
骆莺用罗帕替他擦拭:“等会去洗洗换身衣裳,小心着凉得风寒。”
骆棠在耳边悄声道:“师父说,他在梅花林附近的亭中等你,大姐,你快去。”
骆莺一怔:“你是说宋都督在我们家?”
“是,师父有话与你说。”
宋淮收骆棠为徒后,见她十分容易,到时姨母问起,一句有关骆棠习武就搪塞过去。只是,他特意来此,是想说什么呢?上回她跟章玉姝已经表明了态度,章玉姝应该告诉宋淮了。
骆莺让弟弟去洗澡,又叫两个丫环退下,她坐在镜子前,想了想,而后把脸上抹得胭脂擦的干干净净。
即便仍在吃药,可她的脸色还是极为苍白,没有血色,她习惯遮掩。
镜子里,肤色如冰雪一般。
假使用这样的面貌去示人……
趁着妹妹还未过来问东问西,她马上去往亭子。
远远看到宋淮站在那里,一袭青衣,玉冠黑靴,身姿挺拔。
她脚步顿住,忽然想起那日,他神情温柔的替她整理头,那一刻,也不是没有一点动摇,只是……
骆莺握了握手指,径直走到亭中。
像是片落叶一般,随风而至,宋淮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细细端详之后,忽然间笑。
骆莺本是准备了一腔义正辞严的话,陡然间就被惊得咽回肚中。
他在笑什么?
她双眸微微睁大。
傍晚的霞光中,她的脸庞似毫无瑕疵的白玉,有些不太真实。宋淮心想,她这样露出苍白的脸色,真是想吓唬他吧?
那日的借口,其中之一就是,她患了重病。
宋淮就觉得骆莺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