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再谨急忙折回去,取出一封奏疏给宋淮看:“成州知府平庸无能,十几桩命案查不到凶手,朕这数月调派两名官员先后去成州调查,竟都无功而返,且还又增了几桩命案,朕一时都不知派谁前去。”
成州……
那是一个不能让他忘怀的地方。
当年命案迟迟抓不到凶手,百姓怨声载道,还有周济达的案子,前世也没有开颅,才会被凶手逃脱,错过最佳时机。宋淮沉吟:“命案重案,仵作至关重要,官员臣不举荐,但皇上应该派刑部仵作傅云栋前去配合调查。”他是后来才知,傅云栋已是大魏仵作中技艺最为纯熟,也是最为刻苦的一个。
对这个人,萧再谨很有印象,点点头道:“宋都督说的是,定是成州的仵作太敷衍,故而找不到凶手……可光是仵作也没用。”他想来想去,忽然一拍额头,“周济达的案子,是季珣负责的,他与傅云栋也一起查过案,朕就派他去吧。”
季珣此人虽有不足,但瑕不掩瑜,前世便是大器晚成,宋淮一笑:“皇上英明。”
此事就定下了,二人出去,宋淮继续教萧再谨剑术。
后来告辞时,殷太医随他同行。
路上,宋淮就与殷太医说起骆莺的症状。
殷太医一听就明白了:“请都督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力医治。”
他没有拍着胸脯说能治好,但宋淮对他有信心,毕竟前世是亲眼看到骆莺的变化的。
章玉姝听说此事,忙带着骆莺过来。
殷太医年过半百,长得慈眉善目,先是向章玉姝与骆莺行礼,而后细细看了骆莺一眼。
宋淮叫骆莺坐下:“殷太医很擅长医治虚症。”
这就是他说得名医吗?骆莺仍是半信半疑,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将手腕露出来:“劳烦太医。”
殷太医坐于旁侧,伸手搭在她脉搏上。
一时屋内静寂无声。
好一会,殷太医松开手,与宋淮道:“卑职现在开一副药方,少夫人按时服用便可。”
章玉姝询问:“可严重?”
殷太医沉吟,而后看一眼骆莺:“少夫人虽是先天欠缺,但后天也可补足,难得是,得放开胸怀。”
骆莺一怔,而后忽然有所领悟,行礼道:“多谢太医指点。”
这些年,她总担心自己活不长,是不是因此反而会加重病情?殷太医的忠告如一丝阳光般,穿入漫天的黑暗,叫她豁然开朗。
宋淮亲自送殷太医出去。
章玉姝拉着骆莺的手:“你不要担心,往后好好调养就是。”
骆莺点点头:“我明白,就是麻烦母亲与都督了。”
“傻孩子,一家子算什么麻烦?”章玉姝叮嘱她,“与我说说就罢了,你等会要跟淮儿说麻烦,他准得生气。”
骆莺就想起,她似乎已经对宋淮说了好几次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