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让她等很久。
他一瘸一拐的过来:“好了,没事了。”
现实不是电视,他没有主角光环。一个人揍一群人还是挂了彩。
而且有点严重。
江会会看他连路都走不稳,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疼不疼?”
一向冷漠的人,反而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风轻云淡的语气,放在他身上少有。
他说:“疼啊,怎么不疼,你挨几棍子试试。”
江会会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今天在占彤家里学习,可能会晚点回去。
她不放心周晋为,即使他说了没事。
可她还是坚持,要陪他去医院。
医生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啧啧摇头:“现在的学生啊,哪像我们以前。动不动就打架,这算什么样子,小混混啊小混混。”
缝合时没打麻药,血淋淋的伤口经过消毒清理后,甚至能清楚看见翻卷的皮肉。
更别说在这个程度上还要拿缝合针去进行缝合。
江会会不敢看,周晋为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听到医生的话,他也是毫无反应。
江会会却觉得委屈,她反抗道:“是对方先欺负人!”
她这一嗓子将医生和周晋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二人同时看向她。
江会会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了。
她低下头,小声辩解:“他。。。。。。才不是小混混。”
伤口缝合完之后,医生让他暂时先别离开,留下来再观察半个小时。
两人就这么坐在诊所外的长椅上。
一左一右,中间自觉隔出距离。
那天
晚上的月亮可真圆啊,江会会想起小时候奶奶告诉她的。
对着满月许愿,愿望是可以成真的。
她知道这是骗小孩的,可是此刻,她突然有个很想要立刻实现的愿望。
可能是夜晚总是会使人感性,也可能是经历这件事之后,在江会会的心中,单方面和周晋为有了羁绊。
于是她告诉了他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我的弟弟叫江满,因为我妈妈希望他万事圆满。却给我取名江会会,她说我是姐姐,所以应该什么都会,这样才能照顾好弟弟妹妹。可是我每次自我介绍时,都会告诉别人,我名字里的会,是会当凌绝顶的会,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能力走出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一脸认真说出这番话的江会会,在他眼里是熠熠生辉的。
因为过得很苦,所以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在这样艰难的生存环境下,若是长出一身尖刺,只会被自己给刺伤。
可她骨子里是柔韧的,她是一朵,凛冬天从缝隙中顽强开出的花。
她低头,她顺从,可她从未放弃过。
她一直明确自己的目标,也在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朝着目标前进。
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能改变现状的,只有她自己。
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来,灿烂,阳光。
不似从前那般沉闷。
他看见她露出两颗白糯的小虎牙。
听见她说:“周晋为,谢谢你。可能你不这么觉得,但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
那时天已经入秋,炎热开始衰弱,寒冷才刚刚踏入这座城市。
一时之间,目所能及之处,全都陷入一种冷清的萧瑟之中。
他远在国外的母亲找了一个比他只大三岁的新伴侣,而他的父亲,大摇大摆的带着别的女人回了家。
二叔忙着争家产,到处散播自己这个亲哥哥的黑料。对方却丝毫不将这个跳梁小丑般的亲弟弟放在眼里,随意寻了个由头,将他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