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上去抓握的力度很轻,仍旧惹得玉华一顿歪咧咧地惨叫。
玄榕将手松开,就听玉华恼怒地瞪向他:“玄榕,你这是干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对我的夫人做什么?难道你未听见她说不愿?”,玄榕淡漠地瞥了眼玉华,将月玖掖在身后,明明相互之间只隔着两步,却让月玖觉着任何人在此时都不能近身分寸。
玉华一愣:“夫人?你说谁?她吗?!”,他拿手指了指月玖,面上有难掩的震惊。
月玖扯了下玄榕的袖角:“他其实也没对我做什么,还有,我的衣裳还没有换回来,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好。”
玉华见玄榕不理会自己,上前一步质问:“若是我没有记错,前些日子神王与我父王重新商议了你与玉清的婚事,你这突然多出一个夫人是何意?”
玄榕本不愿同他人解释此事,但玉华毕竟是玉清的哥哥,未避免他日后乱生口舌是非,还是耐下性子开了口:“七年前玄榕已经成婚,赤绳早系,六礼已成,四海八荒诸已鉴证,此心生生世世只认定一人,绝不相负。与玉清的婚事我已向父王表明了态度,与她绝无可能,还望日后玉华殿下莫要再提及此事。”
“你要跟我妹妹退婚?”
“只是父王与墨瀛仙君的口头约定,还算不上是退婚。”,玄榕神色坚定的道。
玉华蹙眉想了一瞬,面色上没了方才的较真,他眸光在前方二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咕哝道:“你成婚时我亦去参加了喜宴,不过,你那新婚娘子不是嫌弃你从青要山跳了下去吗?这都能让你给寻了回来。”
“。。。。。。”闻言,月玖有一霎间的尴尬,还真是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见二人不说话,玉华又道:“说来玉清之前也是嫌弃你,又哭又闹的逼着父王去神族与你退了婚。不过前些日子她从外面回来一趟后,又死活闹着非你不可。如今看来,我倒是不担心她,却有些同情你了,就我妹那说一不二的犟驴脾气,凭你这温润的性子怕是避不开她。”
玄榕淡淡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随后转身准备拉着月玖的手离开,却无意瞧见了她额上有一小片淤青。
他垂眸扫了一眼还被月玖拿在手中的蹴鞠,心下随即明白了这伤的来由,神色逐渐冷了起来。
玄榕俯身从月玖手中接过蹴鞠,抓在手里静默地看了一会儿。
脑袋空空的玉华以为玄榕是对这蹴鞠感兴趣,兴冲的炫耀:“这蹴鞠可是我花了好大价钱,让南灵海最好的巧匠耗时三年才做好的。你看啊,这外囊皆是用不同颜色的稀贵动物皮毛用以金线缝制而成,单单这些材料便可遇而不可求,是不是。。。。。。”
原本无风无烟的四周,忽而寒风怒张。
玉华只眯了一瞬的眼,含着没说完的话头再往玄榕手中扫去时,就只见一只莹白清瘦的手中空空如也,他的蹴鞠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的蹴鞠呢?!”,玉华骇然的问。
月玖闻声也往玄榕的手中望去,却现他手中已经别无长物。
正在她纳闷方才那股突然而来的疾风从何而起时,但听跟在玉华身边的侍从低声回道:“殿下,您的蹴鞠方才好像被那怪风吹走了。。。。。。”
“胡说!”,玉华冷斥一声,那侍从吓得忙垂退下。
玉华左顾右盼,一番弯腰搜寻后依旧没有寻到他的蹴鞠,便把目光重又凝回玄榕身上,揣着疑思自下往上的扫去,待看见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却温润如玉的脸孔时,玉华竟有些相信真是方才那怪风将他的蹴鞠吹跑了。。。。。。
玉华敛回目光,气闷地挠了挠头:“幽吔这是什么鬼地方,说起风就起风!可惜了我那蹴鞠啊,没了它我还怎么比试。。。。。。”
“我们不比试!”,玄榕面沉如水,随后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月玖身上,恰好可以包裹住她身上的衣裳。
他牵起月玖的手,柔声说了句:“咱们走吧。”
月玖也觉着那风来的怪异,但她确实也不愿继续呆在这里怕陪玉华磋磨时间,便也不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随着玄榕离开了。
留下玉华一脸痛心地捶打着胸口,无言到直叹气。。。。。。。
回到房间后,玄榕牵着月玖在桌前坐下,他目色凝重地在月玖额间的淤青上盯了一瞬,随后抬起掌心对着伤口处来回挥动了几下,用灵力为她疗伤。
片刻后,原本淤青的皮肤恢复如初,但玄榕的面色却始终未改,依旧紧紧蹙着眉尖。
月玖摸了摸方才受伤的位置,火辣辣的痛感全然不在,竟一点儿都不疼了。她想跟玄榕道声感谢,却扫见他那张神色不太好的俊脸。
“你怎么了?”
玄榕默了一瞬,沉声回道:“我应该跟着你的。”
月玖这才恍然,他应当是因为自己方才额间的伤在自责。
“为何这么说?我只是从牢狱出来后有些心神不宁没有看见前方飞来的蹴鞠,是我不细心,这怎么能怪你呢?”
玄榕唇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但他就是看不得月玖受伤,即便她说的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他都惶惶不宁,心疼到不行。
月玖浅浅一笑,转移话锋道:“其实我可会踢蹴鞠了!之前在吴名村的时候,吴一也喜欢踢蹴鞠,会一点儿技巧就来我这里显摆。结果时间一长,他会的我都会了,他不会的我也会了,这久而久之他便也泄了气,不敢在我身边耀武扬威了。”
玄榕抬眸看她,眼底仍是一片心疼。
“我看玉华那蹴鞠花里胡哨的,还扬言说南灵海没有人能赢得过他。”,说到这,月玖不由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无非都是些侍从奴婢陪他消遣,谁敢动真格的赢他啊!若不是今日心情不佳,我还真想同他好好的踢上一场,挫挫他的锐气。”
玄榕专注地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为何心情不好?是因为木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