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再理会变颜变色的几个,带着高以清回屋里,帮他整理衣裳,清洗伤口。
高以清方才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哭得一抽一抽地,穆云翼让商益弄了热水来给他洗脸洗手,柔声哄他:“好啦,别哭了,有你元宝哥哥在,没人能再欺负你的,只是这几下头磕得狠了,待会出去拜年怕被冷风吹到,大遮阳帽戴不得了,待会给你戴幅巾,把额头包住就好了。”
高以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还忍不住打嗝:“我自己……自己洗……就行了……”
给他打理干净,棉袍上的脚印也被高以纯清理一番,只是有几个特别深的始终弄不掉,好在出门的时候,外面还可以罩氅衣,穆云翼给他们置办的这些行头,全都是有钱的富户人家穿的,尤其是这氅衣,一般只有“员外”级的才穿,一般的庄稼人,连深衣也很少穿的,多是直缀、短打,也少有穿靴子的,但穆云翼可不管那些,在不违制僭越的情况下,尽可能让自己和家里人舒服点。
高以清头上包了幅巾,外头穿上青色的氅衣,笑一笑,显得活泼又可爱,尤其一双大眼睛,在幅巾前沿下面闪闪发亮,清澈有神,穆云翼让商益在家陪着高以纯,然后和高以清提上礼物,两个人一起出去拜年。
穆云翼要拜年的也只四家,左右邻里的马家和花家、牛老大家,还有里正家,因将来让高以纯他们科考,需要村里人担保,还要里正在文书上签字,虽然穆云翼也有法子来硬的,但能好说好商量,就不必比再动全武行。
先把临近的马家和花家送了,然后往牛老大家来,在大门口正好遇到牛五郎送一波客人出来,看见他俩,便在大门中央站定。
穆云翼和高以清笑着拱手:“五哥过年好啊。”
牛五郎冷哼一声:“你们来做什么?”
穆云翼大声说:“这不是过年了嘛,年前这些天承蒙牛大叔照顾,我这来给他拜年。”
牛五郎看了看他们手里提的东西,不屑地说:“我看你不是来感谢我爹,而是要来害我爹呢!你是村里有名的小煞星,大过年的,煞星进门,你这是恨我们家人不死啊!”
穆云翼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高以清不满嚷道:“你说谁是小煞星?”
牛五郎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就是你旁边这位辱骂祖母,刀砍叔父,听说方才还往长辈房里扔炮仗,十恶不赦的东西!这要是放在□□时候,早就拉到祠堂里活活打死了!大过年的,这样的煞星,谁敢让他进门,都得惹上一年的晦气!呸!”
穆云翼拉住就要扑过去厮打的高以清,不再理会牛五郎,因牛老大已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了:“小元宝你来了啊,我就说你得来给我拜年嘛!”
穆云翼拉着高以清,抱拳鞠躬:“牛大叔过年好啊,祝大叔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好!好!”牛老大笑容满面地迎出来,“怎么又拿东西!你年前送来那些还没吃完呢,对了,还有你让小五送来的那春联,好得很呐。”他用手往院里头一指,大红的纸贴在上房屋的门框上,正是穆云翼写的春联,“走吧,别在这站着了,快进屋吧。”
穆云翼笑着摇头说:“不了,计家的两个孩子也要去给我拜年呢,他父母和爷爷都要来,不能让长辈久等,我得赶紧回去呢,反正给大叔行了礼,也算功德圆满了,这东西是一点点心意,这是年礼,既然拿来了,就没有拿回去的理,大叔您还是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