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所以,哎。”
杜马是当初乐队的鼓手,和萧毅关系最好,暑假他们去云南体验生活卖唱,萧毅便在出租屋里等杜马艳遇完了回来,两人打着赤膊,挤着睡在一张钢丝床上。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萧毅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自己,而杜马已经变得如此风光了。
喝完酒,吃过大盘鸡,两人摇摇晃晃地出来,北京的街头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萧毅醉得稀里糊涂的,在路灯下站了一会,手机响了,萧毅正在吐,杜马便帮他接了电话。
卢舟不耐烦的声音说:“在哪里!几点了都!”
杜马也有点喝醉了,摇摇晃晃地说:“啊,卢男神!你好你好!我是他的室友杜马,和他住一起的,这样的,他喝醉了,还有一会,我叫人送他回去……”
卢舟道:“你是他室友?!和他住一起?!那我是谁啊!!你们在什么地方?”
“在鲍家街。”杜马说:“离你们那儿不太远……”
电话挂了。
萧毅接过杜马的水,喝了口。
两人站在小雪飘飞的街头,萧毅戳戳杜马的肩膀,说:“你……不该甩了我干妹,你说……这些年……找到比她更好了的吗?”
杜马毕业后的四年里也是一直想着前任,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只有当年读书的时候认识的小迪是最好的,永远忘不掉。
“作。”萧毅苦笑道:“下一个更好,都是白瞎,第一个才是最好,只是年少轻狂……啊啊啊——”
萧毅有点发疯,喊了几声,杜马靠在路灯旁,忽然动情地唱了起来。
“我的爱穿越天际……”杜马朗声唱道。
“我的爱川流不息……”萧毅双手一分,朝着飘雪的夜空朗声唱道。
杜马转过身,朝着萧毅唱道:“哦爱人呐——”
“我的爱人,何时能与你再相遇——”萧毅虽然喝醉酒,歌声却震撼了周围的路人,他和杜马都浸淫声乐多年,两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一开唱,登时无拘无束,在街头开起了个人演唱会。
“纵使流年飞逝,芳华老去——”
杜马摇摇晃晃,仿佛又站上了当初校园歌手的舞台,与萧毅的男声二重唱融汇在一起。
萧毅则转过身,悠然唱道:“我始终爱你——”
杜马&萧毅:“一如往昔——”
哗啦啦的鼓掌,还有人拿着手机录,鲍家街外面聚了不少人,纷纷好奇地看,中央音乐学院的情侣出来,还停下脚步,看着萧毅与杜马在大街上合唱。
“一如往昔——”萧毅摇摇头,眼里带着悲伤,歌声在雪夜里飘扬。
吱溜溜,一辆捷豹开过来,车门被一脚踹开。
杜马:“哦爱人呐——”
萧毅:“哦我的爱人——”
萧毅声音戛然而止,被横里伸出的一只手提着衣领,扔进了捷豹的后座里。
戴着墨镜,围巾挡着脸的卢舟上车去,开车扬尘而去,杜马被飞了一脸雪,扔在路灯下。
深夜,理财顾问在餐桌前给卢舟汇报一年里的投资进账,萧毅则躺在沙发上,衣冠不整,满脸通红地喘气。当夜卢舟扔给萧毅一条毯子,萧毅便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了。
“哦我的爱人呐——”
第二天早上,萧毅拿出给女朋友买的求婚用的钻石戒指,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把它戴在房间里卢舟的Q版公仔的手指头上,决定放弃了。
一切从今天,重新开始吧!
上午他在水槽边洗卢舟昨天晚上用过的碗筷,边洗边唱道:“就算世界末日,万物远去,我对你的爱,一如往昔……”
“什么歌?”卢舟打着呵欠下楼,居然也被萧毅带得有点哼哼起来,昨天晚上听了这首旋律以后,卢舟已经有点被萧毅给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