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娘一见周文德,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乐儿刚刚突然间昏倒了,不管我怎么叫就是不应我,现在……乐儿起烧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起烧来了?周文德坐到床边,摸了摸周乐雅的额头,吓了一跳,怎么那么烫?
“大夫呢?”
“周福已经去请了!”李绣娘抹着眼泪说着,说罢,又犹豫着问道,“老爷,请柳一针神医吧。”
周文德盯着床榻上因为着高烧而沉沉昏睡的小孩,慢慢的点头,哑声道,“好。”
——博儿生死未卜,现在乐儿又是这样……他输不起,这两个孩子他不能没了其中任何一个!
“对了,老爷,博儿有消息了吗?让他回来吧。我这几天总是做噩梦……”李绣娘哽咽着声音说着。
周文德僵了僵,随后生硬的哑声说了一句,“快了,你别担心。”
周文德说罢,就低头,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周乐雅,哑声道,“绣娘,你看着乐儿,我会让周福快马加鞭赶去京都,去请柳一针,柳一针没来之前,华夷洲的好的大夫,你都请过来看!我现在必须出门,五天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李绣娘一听,刚想急急开口说话,但看着周文德侧脸的阴郁和坚定,李绣娘顿住了要出口的话语,李绣娘慢慢的点头,低声说道,“我明白了。”
周文德侧头看向李绣娘,李绣娘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神情却是坚强的,周文德心头不由溢满愧疚,当年初相逢,绣娘就义无反顾的跟了自己,可这些年来,却未曾给过绣娘安稳的生活。
周文德抬手牵了牵李绣娘的手,哑声道,“博儿也好,乐儿也罢,我绝不会让他们出事的!”周文德说罢,就转身,大步离去。
李绣娘红着眼眶,目送周文德离去,在周文德离去后,李绣娘给周乐雅换了湿湿的冰冷的手帕,就握着周乐雅的手,低声的喃喃唤着,“乐儿,乐儿……我的乐儿,你快些醒醒……你哥哥,可能出事了……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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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周乐雅不省人事的时候,在沿溪府的周博雅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胸口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流血。他无力的抬头看着黑色的幕帘,在他的四周,穿着短打衣服的一帮眼神凶恶神情暴戾的男人正在缓缓的靠近,他们虽然靠近着,但却是非常谨慎,刚刚,这个十一岁的少年仿若不要命般的将他们一一逼退!虽然现在这个少年好像受伤过重,无力抵挡了,但是谁知道这个少年会不会突然暴起,给他们重重一击?
躺在地上的周博雅明明知道这些盐帮的人正在靠近,但此时,他已经无力起来再战了。
看着黑色的幕帘,意识渐渐的开始脱离,他要死了吗?
在最后的恍惚中,他看见——一张笑容满满的充满依赖的脸……乐雅,他的弟弟乐雅……
意识昏迷的周博雅不知道,就在那群狞笑的男人挥刀向他砍下来的时候,几个人影扑了出来,大喝一声将刀给他挡住!同时两个人突然闪现在了周博雅身边,其中一个身着蓝色锦服的高大男人脸容肃穆的蹲下,另一个青色锦服的男人站在周博雅身侧。
而扑出来的那几个人就和那群拧笑的盐帮的人打斗了起来。
蓝色锦服的高大男人抬手迅的点了几个穴位止血,同时压低声音冷冷道,“宋家的后辈当真是猖狂!连周文德的儿子也要赶尽杀绝。”
青色锦服的男人低声一笑,只是笑声里有些嘲讽,“他们大概以为我李家后继无人了吧。”
高大男人弯腰抱起周博雅,而在抱起周博雅的瞬间,周博雅腰间的小布包就掉了下来。
青色锦服的男人见了,就捡起,一个小玩偶就掉了出来。青色锦服的男人拿起小玩偶,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把小玩偶放进小布包就跟着高大男人走了。
周乐雅沉沉的睡着,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他的娘亲在他身边都已经泪眼连连了。他却还是一无所知。
因为此时,他正在梦境里。
——然后,这真是梦?
周乐雅歪着头看了眼四周,这是……清兰苑?但又不像是清兰苑?
他只是看见自己站在长长的走廊上,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啊,是,那是另外的自己?站在走廊的尽头叉腰,对着背对他的人,趾高气扬的说道,“喂!这个地方是我的了!你赶紧的给我滚!”
“乐儿……”背对着周乐雅的声音透出了让周乐雅很熟悉。
周乐雅探头看去,不由愕然,这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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