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梓说:“来了来了,已经是第四天了。”
“啊?是不是那个外国老头啊?今天又来了吗?”
“就是他啊,每次都要看到闭馆才走的。”
在一群人的闲聊中,顾亦忽然抬眸:“什么样的老人?”
“金发碧眼,拄着拐杖也非常有气质的一位老人,”米老头想了想,又说,“右手戴了枚成色特别好的翠。”
大卫补充道:“眼镜别在衣兜上,偶尔会戴一下,好像脖子上有一块褐色胎记。”
本来Dawn的这场展览只有一个月左右,但社会反响好得出乎意料,场馆老板特地找了顾亦商量,免费把场地延期给他们,希望他们这场有意义的展览能持续得久一些。
延期让Dawn变得更忙。
这位国外来的老者确实特别,但众人也忙得没空仔细观察,只能你一句我一句地描述他。
顾亦手里把玩着陆嘉音的一支银质调酒长匙,眸子略略眯了一瞬,若有所思:“法国人?”
“对对对!好像是法国人!我有一次路过他身旁好像听见他说法语了!”丛源在视频里一拍脑袋。
信息东拼西凑,但顾亦心里有了计较,隐约猜出那位老者的身份。
“我明天回去。”
顾亦说完,放下长匙,略起身,坐直腰背准备挂断视频。
丛梓嚷嚷着:“让我看看嘉音!我想嘉音了!”
顾亦嘴角一弯,不怎么正经:“看什么看,刚出浴的老板娘是给你看的吗?”
他这边刚挂断视频,陆嘉音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浴室门口的一盏射灯正好垂下灯光映在她身上,照亮氤氲的蒸汽,也照亮她那张刚沐浴过的光洁的脸和半干状的乌黑长发。
她的发尾扫在锁骨左右,隐约露出精致的骨痕,桑蚕丝印花睡袍松松地系着带子,蝴蝶结好像稍稍一动就能散开似的。
有的人就是会美到哪怕只是洗了个热水澡,也能与T台上精心打扮的样子比肩。
顾亦甚至更爱她这种不经意散发出来的美。
他敞着腿靠在沙发里,那支调酒长匙又被他拿了起来,银质长匙在空气中陆嘉音身影的轮廓绕了绕:“我的老板娘,你这个睡袍带子还不如不系,嗯……有种期待被解开的感觉。”
陆嘉音挑了下眉梢:“只是看着松。”
她从浴室门口走过来,绕过摆满她那些酒瓶的茶几。
确实只是看着松,顾亦盯着越来越松的蝴蝶结,每次她迈步都觉得它要散开,但又故意折磨人似的,只松不散。
一直到陆嘉音慢条斯理地坐进他身旁的沙发里,那只“蝴蝶”也只是松垮成了一团乱线,并没有散开。
顾亦轻轻“啧”了一声,暧昧地看向陆嘉音。
这姑娘最近越发会勾人了,他手里的长匙伸向陆嘉音腰际的睡袍带,轻轻一挑,带子终于散落滑下来。
陆嘉音敞着衣襟,跨坐在顾亦腿上,像隅田川钻出来的水妖。
顾亦舔了舔唇珠,笑着用拇指去摩挲她的唇:“听见我说明天回帝都了?就这么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
不会委婉的陆嘉音这么说完,屋子里气温徒然升高,所有的情感都蓄势待发。
“哒”,最后的开关键是陆嘉音解开顾亦皮带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