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机收起,转身出门,打车去了昨晚吃饭的粤式餐厅。
路渺就在这家粤式餐厅。
她和吴曼曼分开后便来了这家粤式餐厅,点了一道菜,昨晚餐桌上的那道糖醋鱼。
吃了一小半,她伸手招来服务员,指着那道菜冷着脸对她道:“这道菜谁做的?把你们厨师叫过来。”
客人一冷脸找厨师服务员就开始忐忑,小心看向她:“小姐,这道菜怎么了?”
“这里边都掺的什么东西?”路渺筷子在鱼肉里搅动了几下,巴拉出几根短发。
服务员面色微微一变,连连道歉。
路渺就一个态度:“把你们厨师叫过来。”
服务员不敢耽搁,和经理商量过后,进厨房叫人。
没一会儿,一道高瘦的身影随着服务员走了过来,看到路渺时面色一变,转身就往厨房走。
路渺也不追,只转头看经理:“这就是你们店的服务态度吗?他谁啊?什么名字?”
经理点头哈腰不断道歉,一个劲地强调会给她免单,但对于厨师名字,始终不肯透露。
路渺也不和他胡搅蛮缠,头发是她故意放的,她买了单才走人,没离开,直接绕到大厦后部,那里有餐厅厨房后门,厨房工作人员平时上下班一般直接从那里进出,晚上不忙时,都会搬着张小凳子坐外面乘凉。
后门对面有家小甜品店,路渺在那儿坐了下来,点了份甜品,找了个能一眼看到对面后门的位置,一边吃着甜品,一边盯着对面的厨房后门。
晚上十点半下班时,有厨师和厨工陆陆续续地从屋里出来,那道高瘦身影进入视线时,路渺握着塑料勺的动作紧了紧,而后又松开,看着那人慢慢远去,起身跟了过去。
那个男人叫张起,五年前开始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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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渺没想到他竟是躲到了这里。
她一路跟着他,看着他从繁华街区慢慢走向昏暗窄小的小巷,这一边住的多是内地来澳的打工者,或者黑工,为了省房租,十多个人合租在三四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房子老旧,巷子窄破,晾衣杆乱七八糟地横在巷子外,挂满被套和衣服。屋子阳台也被生锈的防盗网牢牢围住,防盗网上到处是晾晒的衣服。
楼下有小卖部,门前空地用条纹布撑起小半个场子,支起了两张桌球桌和牌桌,那里是打工的年轻人的天下。
张起看着和老板娘已经很熟,进去时直接赊了罐饮料,老板娘一边唠唠叨叨着,一边拿出小本子给他记账。
张起起了瓶盖,罐了一大口,拿过一边的桌球杆,便玩起了桌球。
路渺拿起手机偷偷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看着他与那几人称兄道弟,而后勾着肩一块回了隔壁破旧的小楼房,没一会儿,他粗大的嗓门便从三楼传了下来,骂骂咧咧。
路渺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和一堆零食,付账时,她扭头看了眼外面热闹的牌桌,和老板娘闲聊了起来。
“阿姨,您这里生意看着不错,一个人看店挺不容易的吧。”
她用的是粤语。
路渺懂一些粤语,粤语的对话让老板娘感觉亲近不少,也就摇着头接过了话头:“有什么办法,吃喝拉撒睡都要花钱。”
路渺点点头:“对啊,都挺不容易的。”
老板娘睨了她一眼:“你看着挺面生,刚搬过来的?”
路渺点了点头:“对啊……”
又羞赧地冲她笑笑:“对这边还不太熟悉,以后可能得多打扰阿姨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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