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陵实在太好看了,让人挪不开眼睛。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这么看下去。
盛千陵感受到江里的注视,伸手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淡笑道:“坐啊,看着我做什么。”
江里实话实说:“陵哥好看。”
在刚才回头看见盛千陵的那一秒,他就已经想明白了。
盛千陵迟早要走,那他何必那么矜持那么要脸呢。既然注定以后连表达心意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应该趁能见到盛千陵的时候,勇敢示爱。
盛千陵走过来,在江里身边的沙上坐下。
沙是拼接式,长的靠墙,两条短的与长的垂直。
盛千陵和江里分坐两边,隔得很近。
坐得近了,盛千陵才看清江里那双哭红的眼睛。眼珠纵横交错着许多红血丝,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江里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细皮嫩肉的,眼睛一红就更是突出,有几分楚楚可怜。
盛千陵叹一口气,嗓音低哑轻柔地问:“江里,为什么哭?”
江里很难为情,掀起一条裤腿,随手抓一抓刚才在楼下被蚊虫咬出来的几个疱,试图分散和转移自己的尴尬。
他嗓音很轻很轻:“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很难过。”
盛千陵眸光沉沉,同时注意到他抠疱的动作,问:“是不是很痒?”
江里点头,说:“嗯,你有花露水么。”
盛千陵说:“花露水只是防蚊,不能喷在疱上。我给你拿药。”
盛千陵起身走到餐厅柜边,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拿出医药箱,找了一管专治蚊虫叮咬的皮肤膏药来。
他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俯下了身体,一手捏住江里的脚踝,将江里的腿抬起来搁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打开药膏,轻轻挤出一点,均匀涂抹在江里那几个疱上。
动作温柔细致,指腹的力道恰到好处。
江里看着两人这个腿部交叠的动作,心里又紧张又欢喜。
一时得寸进尺地问:“陵哥,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他是指盛千陵回北京的事。
甚至再往前追溯一点儿,盛千陵也极少在他面前说起自己的私事,有几次他都因为觉得没有被当作朋友而生闷气。
盛千陵垂着眉眼,给江里上完药,缓慢抬起头。他折起眼皮,露出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那眼睛里有零星的笑意。
盛千陵哄他:“嗯,是我不对。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明显的纵容和无尽的耐心。好像不论江里此时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江里的腿还放在盛千陵大腿上,药已擦完,可江里根本不想拿下去。
于是他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直视盛千陵的眼,问:“你怎么回北京了,怎么回去又来了。”
盛千陵果真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