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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江景桐赶回去吃饭,半道儿还特意拐弯去酒坊取了昨晚从朋友那儿订的一瓶好酒。
酒坊老板长得斯斯文文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玳瑁框眼镜,头发梳的规规矩矩的,看着跟个耍笔杆子的文人似的,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害羞、内敛。实际上他就是个千杯不醉的话篓子,对中外名酒的了解放眼圈内外罕有敌手。
两人也是小十年的交情了,一见面对方就往他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道,“为了你的事儿,兄弟我可是大出血,从私家窖藏里拿的好货!”
江景桐点头,见果然是好酒,“多谢。”
“真成了的话,别忘了喊我喝喜酒啊,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封!”
江景桐接过长条木盒,笑着道谢,“那是自然。”
论理,也不是头一次去杨柳的公寓吃饭了,可抬头看着那片建筑越来越近,他心中还是弥漫开一种复杂又神奇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突然之间有了可以踏实放松的地方,宛如黑夜中茫然摸索的盲人突然感受到一点火苗释放出的光和热,然后坚定不移的朝着那边走去。
虽然看不见,可是他知道,那栋建筑的那个房间里,有个人在等着自己,让他瞬间觉得外面的一切喧杂都离自己远去……
江景桐微微吐了口气,暗自下了决心:
这个婚,他结定了!
江景桐到的时候,杨柳的烹饪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刚一开门还进去的,就闻到空气中滚滚的浓香,让他本就已经空空如也的胃部反应加剧。
“来了?”杨诺示意他,“进来吧。”
江景桐道了谢,特别熟练的换了拖鞋,将手中的酒盒子递上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您的口味,如果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回头我再找。”
杨诺其实对酒这玩意儿没什么特别大的偏好,甚至说的土鳖一点儿,他觉得不管是洋酒还是本土酒,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烧嘴、辣喉咙,喝多了之后就神志不清,然后胡言乱语、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