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着眼泪,和护士一起七手八脚地给白屹东松开绷带。白屹东茫然地看着,直到如许哭着抱住他,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痛哼。
外间的安自衡转头惊讶地问助手:“怎么,你还没换药吗?”
“换了啊。您说那成分刺激太大,我们前晚就改良过了。也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哦,没事,那你去整理记录吧。”安自衡微微挑了下眉。
有意思。
这边,白屹东由护工扶着,一路歪歪扭扭地回到房间。如许心疼他,就照顾得特别殷勤。一会儿给他揉头,一会儿给他喂水。等他脸色慢慢缓过来了,如许才算松了口气。
白屹东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破天荒地说了一长串:“受不了,下午就别跟,又没人请你。给我遥控器,快开始了。”
如许无奈地递过去。白屹东靠在宽大的靠枕上,悠闲地看着篮球赛。看到精彩处,不住拍手叫好:“对,就这样!过人!!唉,有脑子没啊!江如许,你说这人有病吧,这么大一篮筐都灌不进!要是我……哎,你关电视干嘛,还没看完呢!江如许!”
☆、第83章逼真的一场戏
“关电视干嘛?”如许怔怔地看着握着遥控器,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白屹东你能不能别这样无所谓,你再努力一点,行么。我不想再看你遭罪了。你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这句话,你该问姓安的。”白屹东白了她一眼,跳下床,打开电视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如许静默了会儿,走到窗边,用力深呼吸。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白屹东反抗,只会遭到更严厉的对待。可他若大咧咧的,一副虐来顺受的样子,好像她更受不了。
她努力静下心思索,整理出一些相对重要的事,然后试着在广告的间歇问他。开始,白屹东还没好气得哼哈两句,过了会儿,球赛开始了,他焦躁地一瞪眼:“行了,别啰嗦了!比我妈还烦!忘了就是忘了,有本事你把我脑袋开开!”
“白屹东,你!!”如许被噎得脸色青白,咬牙走到桌边,对付她的翻译稿去了。
白屹东在床上哼着小曲,一边把声音调高,一边偷偷地瞄她。
呦,好像真生气了。
“江如许,哎,江如许!给我削个梨!”
如许低头,充耳不闻。
白屹东提高了声音:“江如许,我要吃梨!你听见没?!”
没听见……
白屹东对着电视,冷哼了声:“行啊,你装!有本事,别躲在那儿哭。”
“我没哭!!”如许恨恨地抬起发红的眼:“我再为你这混蛋哭,就不姓江!”
“那你姓什么,姓白啊。”白屹东嘻嘻一笑:“也对,既然你说嫁给了我,完全可以跟我姓么。江白氏,江白……”
他愣了。如许睁着细长的眼眸,两串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就那么倔强地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白屹东的心,突然就疼痛难当。理智告诉他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但面对如许的种种反应,他又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算了,就冒一回险吧。
他低叹了声,慢慢走到一个壁角,用极轻的声音说:“别哭了。上回治疗了仨月,这次再快,也得一个月吧。我必须得忍,不然,安自衡和我爸都不会信。”
如许吃惊地望向他:“你……”
“别叫,这儿是摄像头死角,我不能待太久。很快就会有人来。”白屹东飞速地说话:“今晚,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如果你觉得可行,就趁着后天我妈来的时候出去。到时,可能会有人跟着你。但没关系,如果真办不了了,就去找裴邵钧。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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