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会不会弄脏车上这豪华设备,整个身子都瘫软在车子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想自己的心思。
可当她跟着阿诺进到酒店包间,才发现陈晋南也赫然在座。
程中谦和陈晋南不光是发小,陈程两家也有着很深的渊源,这是苏以璨不用多想也能意会的事情,否则陈晋南不会在去年第一次带童童来京认亲时,里里外外都是程中谦配合他。
陈晋南,是她的家乡Z省B市现任市长,开始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妹妹林欣童的亲叔叔,包括他自己。虽然童童不是以璨的亲妹妹,但她也一直是跟着叫陈叔叔的。而现在,随着妹妹因为这个男人而离家出走,苏以璨每次见了他都恨不能拍花他那张俊脸。
几个月过去了,妹妹一点消息也没有,苏以璨在这个时候看到陈晋南,大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她大步走近陈晋南坐着的沙发边上,狠狠地瞪着他,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张扬着,两只小手紧紧握着拳头,像头愤怒的小狮子,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他一口。
陈晋南面对着这个愤怒的小姑娘,全身那逼人的气势完全变成了说不出的愧疚,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认真地面对她:“以璨,我来开会,走的时候去看你母亲了,她身体好多了,让你放心。”说罢,他从身边拿出一个包递给她:“这是你妈妈让我捎给你的东西。”
程中谦深知两人的仇结的深,早就料到苏以璨这小丫头不会给陈晋南什么好脸色,忙替她接过包打圆场说:“交给阿诺放在车上吧,别走时候忘记了。”然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亲手给她倒了杯鲜榨的橙汁。
“来来来,快喝口东西去去火。很饿了吧,马上吃饭。”然后回头招呼服务生走菜。
看到程中谦殷勤关怀的的样子,苏以璨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
即使平时再大大咧咧,她也是个家教严格的女孩子,一身痦气不过是她的保护色罢了。再说当着这么两个大男人的面,再能蹦达她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缓了缓,端起杯子灌了两口橙汁,头也不抬,只是低了声问:“童童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陈晋南握着杯子的手似是一紧,简单的两个字说的极困难。
看着以璨脸色又变得阴晴不定,程中谦忙接过话来说道:“会有消息的,小姑娘生气离家出走,想明白了就回来了,晋南已经派人找了,我也通知各处留意消息了,你放心好了。”
以璨眼眶已经饱含了水渍,努力忍着才不让它掉下来,她扭过头看着窗外斑斓的城市夜空不再出声,只觉得胸口疼的揪得慌。
快过年了,妈妈想妹妹心里不定怎么难受呢。一向都是她乖巧了当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自己一直被当儿子样糙养着。
心里又骂了童童,这个小白眼儿狼,有了事情就会让自己的亲人难过,换了是自己一定不会让这人模狗样臭男人这么舒服着,折腾不死他也叫他家宅不得安宁!
程中谦看着以璨难过的样子也有些不忍,递过湿毛巾让她擦脸擦手,连餐巾都亲自帮她打开铺好。
服务生来回穿梭着上菜布餐,一会儿便摆满了一桌子精美的菜式:“快吃饭吧,带了一天课累坏了吧?”
只有程中谦和陈晋南两个人,程中谦不敢让以璨挨着陈晋南坐,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杯子砸到兄弟那张英俊的脸上,自己便小心地贴着以璨坐下,隔开了这势同水火的两个人。
陈晋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看着这兄弟忙碌着为小姑娘夹菜递汤,有些不太领情地阴沉了脸一言不发,只留下程中谦一个人左右逢源。
过了一会儿,阿诺下楼将东西送了车子里也上来坐下吃饭,这才显得不那么冷场。阿诺挥着大手一会儿端汤,一会儿递勺子,最后又嗡声嗡气的吩咐服务生:“来碗老醋!”
陈晋南便和程中谦说起市场投资调控等一些话题,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
以璨虽然很饿,此时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吃了几口便打量起陈晋南来。
在去年的比这早些的时候,陈晋南携童童来京认亲。
苏以璨也是从那个时候确定地知道了童童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母亲从小就抱养的,已经去世的师姐丁佳欣的女儿。
林子叶的师姐兼同事丁佳欣未婚怀孕,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奔林子叶,却因意外早产,并发心脏病去世,孩子被林子叶抱回家扶养,跟从林子叶姓林,叫林欣童。
林子叶在怀着苏以璨的时候被第三者插足婚姻,苏航都等不及女儿出生,便和妻子提出离婚。林子叶坚持生下了女儿,之后以答应离婚为条件,逼苏航想办法离开A市,带着以璨和童童一起来到B市隐居下来。
丁佳欣曾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恋人陈豫北,因为陈家反对他们结婚,陈豫北被派去援藏,随即两人失去联系。直到孩子出生,丁佳欣去世,俩人终天人两隔。
而命运就是这样奇特,十七年之后,陈豫北的弟弟陈晋南在B市当市长,偶然遇到了童童,也见到了林子叶,陈晋南便相当然地以为童童是自己大哥的女儿,直到陈豫北说出了真相,他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陈晋南竟然爱上了这个差点成为自己侄女的小姑娘。
去年夏天陈晋南带着童童来京时,陈家人一直认为这个女孩子是陈晋南大哥陈豫北的女儿,陈晋南是带着侄女回家认亲的。不料最终却暴出陈晋南要娶这个女孩子的消息,瞬间在陈家引起了九级地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