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了车夫,好在忍冬曾经在吴齐面前学过驾车,这会儿倒是能勉强胜任。
祝苡苡在他衣襟里探了探,果不其然翻出了一封路引,上面写着他身份籍贯。
巧的是,他居然是徽州人士。
按照路引上所说,他明为穆延,年十八,倒确实是个猎户,且身世可怜,是外地来徽州府投奔亲戚的,可惜,家中就只剩下他一个。
但回想起刚才,穆延的身手,祝苡苡不由得心中生出些怀疑。
那真是一个猎户能有的身手吗?
但此刻已经容不得祝苡苡多想,马车已经驶到了城门。
这会儿天色黑的可怕,黑云密布,要是他们再晚一些,说不定就要在城外过夜。
见穆延受伤,那官兵心生疑窦,不由得多加盘问了几句。
原本这日经历的事情就太多太多,祝苡苡这会儿已经心力交瘁,但此刻,她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强撑着回答官差盘问的问题。
“这是我那苦命的表弟,上山打猎时落下山崖,摔了一身的伤,我没办法,才租了辆马车带他去城里医馆看病,求求官差大爷您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他这身上的伤,再耽误不得了。”
祝苡苡狠狠的掐了把自己的小臂,疼得她泛出眼泪。
她这般声泪俱泣,又顺水推舟的朝官差塞了几两银子,官差这才没再追究,放他们进了城。
重回到府城,这片熟悉的地方,祝苡苡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接过忍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又瞧了会儿自己刚才掐过的手臂,心里委屈,随即狠狠的瞪了眼躺在旁边的穆延一眼。
“真是个小灾星,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可是小姐,他刚才也救了我们了啊……”
祝苡苡轻哼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救他,说不定我们还能避开那三个贼人。”
银丹有些不敢相信,“是吗?”
“好了,不说了,忍冬去祥和堂,把这个灾星扔掉,我们就回家。”
忍冬说了声好,随即驱车前往。
再次睁眼,察觉到陌生的环境,穆延不由得皱起眉心,心生警惕。
他打量着周围,这陈设布局,似乎像是徽州府的药馆。浓厚的药香入鼻,更是佐证了他的猜测。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侧目看过去。
是一个端着药的小药童,见穆延醒过来,他面上露出喜色,赶忙端着药,送到了穆延面前。
见穆延一脸疑惑,他随即解释,“是你姐姐将你送来我们祥和堂的,你身上的伤,我已经替你处理过了,把这碗药喝完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些,你身上的伤可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