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眉心微皱,“鸢娘主动去的?”
竹青梗着脖子点头。
孟循不由得沉了脸色。
祝苡苡出生商户确实不得他喜欢,他也还未弄清楚当初为何会与祝家结亲,可即便这样,祝苡苡也还是他的妻子,鸢娘是什么身份,仗着自己对她礼待,就敢去祝苡苡面前嚼舌根么?
孟循拔步便朝祝苡苡那边儿去,他到的时候,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压着眉,沉声让鸢娘回西侧院。
鸢娘哪敢不从,尤其是看到他的脸色。
孟循冷冷的乜了眼忍冬与银丹,“你们两个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同你们夫人说。”
片刻后,屋内便只剩下两人。
祝苡苡见孟循这架势,有些摸不清头脑。
可她看孟循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夜色匆匆回来便是这样的态度,难不成,是要对她兴师问罪么?觉得她压着鸢娘在自己院里,是欺负了她?
想到这里,祝苡苡也没再给他好脸色。
柳眉倒竖,双唇紧紧抿着,眉心皱得高高鼓起来。
孟循片刻便下了结论,他耐下心来放柔了声音,“鸢娘才十九岁,身世有些可怜,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也容她几分,别与她一般见识。”
祝苡苡听了他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年纪小我年纪就大了?我不也才二十三岁,怎么不见快而立之年的孟大人来体谅我?”
大半夜的还来找她兴师问罪,这是什么道理?
孟循被她这呛人的模样激的失了耐心。
他声音冷了几分,“我如果不体谅你,便不会来同你说这些。”
她从来没和孟循吵过,今日也是头一回,想到昨日受的委屈,心里的怒气更是添了一把火。
“我不会与她计较,我也没和她说什么,没有训斥她,更没有骂她。”
看着孟循那沉冷的能滴出来水的模样,祝苡苡更加恼火,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孟大人不用这么在意,我还是有几分容人之量的,毕竟再如何,她也只能是妾,一个伺候的奴婢,能掀起什么浪来?”
陡然,孟循想起了昨夜祝苡苡说的那些满是试探的话。
那垂泪欲泣的模样被他渐渐淡忘。
他嗤笑,“是啊,你说的没错。”
分明是附和的话,可他眼底的轻蔑,却叫祝苡苡又气又恼,更是心如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