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玦焱手疾眼快,一手刀劈下去。
不知是力度不够还是金玦淼的精神太过强大,他只是身子软下去,眼睛却睁得大大的:“道韫,我不放过你,不放过……”
这般念了两回,忽然哭起来。
如今才知后悔,如今才觉害怕,可是当初,当初……
他喜欢秦道韫,说不上是为什么,总之当时在街上只看了一眼,这个将浆洗干净肩头还打着补丁的衣裳活活穿出一股绝世风姿的神色冰冷的女子就吸引了他。
他偷偷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了一户宅院,然后立即着人打听她的消息。
他不管她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是低娶还是高就,他就是要定了她。
没有嫁妆?
没关系,他有。
他要的是尽自己所有来让她获得理应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有的一切。
他要让她明白,她没有必要为在叔婶家受到的冷遇强作坚强,他会给她一个家,让她过得比谁都幸福。
他就是要让她开心,他想看她笑起来的样子。
应该,很美。
这些年,他的确努力,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漠不关心,就包括……纳妾。
早前他是有两个通房,娶了她后,他消停了两年,他的确是只想一心对她好的。
记得那日,她在分茶,姜氏在一边瞅着。
他最爱她投入细致的样儿,只是那茶具很不称手,粗粗糙糙,完全配不上她的柔荑。
他偷偷将那茶具换做一套斗彩的。
第二日,赶上有生意上的朋友来访,他便让秦道韫分茶给朋友瞧。
他要让人知道,他的妻子,名不虚传。
可是秦道韫看到那套茶具忽然愣了,然后睇向他,目光凄厉:“你把它丢哪了?你把它丢哪了?”
其实他没有丢,不过书香也觉得那茶具粗糙,倒是给扔了。
秦道韫凉凉的睇他一眼,抿紧唇,转身便走了。
他跟朋友被晾在厅中,他有些尴尬,却也不忘替她遮掩。
可是心里郁闷,只觉无论怎么做都抓不住她的心,便多喝了几杯。
也不知怎的,这几杯下去,浑身燥热。而因为秦道韫的冷清,他很少沾她的身,这一来,就有点不好收拾,恰巧红杏给他端洗脸水,就……
过后,他很是愧疚,打算跟秦道韫承认错误,岂料她却道:“我已经把红杏开了脸,放你房里了。”
那一刻,简直是晴天霹雳。
难道她对他就这么不屑一顾吗?难道她对他的错误就这么乐见其成吗?他对她而言,算什么?
那一刻,他直想冷笑。
也便从那以后,他开始放浪形骸,还在外面养了个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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