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云战一声令下,再次揽住面前的人儿,冒着大雨,再次撤离。
亲兵与亲卫是有区别的,但无论区别是什么,都是同一目标,保护云战。
这就是为什么云战去往何处都带着亲卫亲兵的原因,他们训练有素,且时刻都记得自己的使命为何。临危时不会生乱,无需云战亲自指挥,做什么他们自己清楚明白。
天阴沉的吓人,大雨也一刻不停。
一众人疯狂奔波,这样的奔波无异于逃窜。
但,敌众我寡,也只能如此。
秦筝被云战抱在怀里,她抱紧他的腰身,揽着她的那条手臂在流血,和着雨水将她的后身都染透了。
天色很快暗下来,或许也是因为天上乌云的关系,今天的黑天来的特别的快。
但,尽管是黑夜,狂奔的队伍也没停。在云战的怀抱里,秦筝几乎晕厥。
她从今早就开始不舒服,她自认为是因为今天要出事的关系。若是按照以往,她肯定会看见,但这次,却什么都没看到。
或许因为她总是将看到的说出来,泄了天机,从而导致这次没有看到。
而且不止她没看到自己,其他人她也没看到,若是今早再谨慎些的话就会发现,她一早时看见了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对一个人进入过状态。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多想,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导致力不从心,但大部分她还是觉得自己泄天机太多受到惩罚了。
晕晕乎乎,却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听到了人声。睁开眼睛,在云战怀里扭头,大雨淅沥浓夜漆黑中,几处火光在跳跃。
耳朵贴着云战的胸口,他的心脏跳得异常剧烈,而且呼吸很重,他从未这样过。
“整顿人马,增援卫队,速度快。”便是如此,云战仍发号施令。不过几分钟,群马奔过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渐渐走远,他们去增援断后的亲卫了。
一行人进入驿站,整个驿站灯火通明,大雨稀里哗啦,没一处寂静。
软软的秦筝被放下,她落汤鸡一般,发丝沾在脸上,她的脸异常的白。
眼睫也在滴水,秦筝抬起头,所有人都瘫软了,包括坚不可摧的云战。
靠坐在太师椅上,云战双目紧闭,脸颊刚硬,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到衣服上,但从衣角滴落到地上的水却带着红色。
“云战、、、”叫他,秦筝有气无力。
睁开眼,云战看过来,尽管他脸色不太好,但眼神儿依旧幽深有神。
看着他的眼睛,秦筝的心稍稍安了些,“你受伤了。”
“没事。”他回答,声音依旧沉稳,但若细听,那其中有着几丝力竭。
司徒先生很快的擦干身上的水,第一个先给云战看伤。
“王爷,您回房间吧,需要您解衣,您多处受伤。”司徒先生草草的看了一下,随后道。
云战没说什么,起身,然后往楼上走。
看着他上楼,秦筝慢慢的眨眼,随后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腿软脚软的一步步往楼上挪。
“小姐,奴婢扶您?”小桂过来,她小脸儿煞白,通身湿透。
“不用了,你去换上干衣服,然后帮驿站的大夫给其他受伤的人包扎。”摇摇头,秦筝交代完继续往楼上走。扶着楼梯的扶手,她倒是不至于跌倒。
费尽力气的上楼挪到云战所在的房间,推开门,入眼的便是已经脱了上衣的云战。
古铜色的身体魁伟而有力,没有一处多余的肉,他的身体看到的和摸到的是一致的,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的身体有多强壮。而且,各处都有一些或深或浅的伤疤,这是二十年来率领千军万马得到的礼物。
肩背上,有两处剑伤,皮肉绽开,被雨水冲刷,血流的少了,但是皮肉泛白。右臂,为秦筝挡了一剑,这伤口较深,司徒先生也在着重的先处理手臂的伤口。
挪过来,秦筝坐在床上,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她白色的小脸儿没什么表情,但是看起来却满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