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看上一个护卫。”
“曹郎中,你误会了。孙姑娘来看望大公子……你是来给大公子诊脉的?”
曹郎中别开眼:“别说了,新来的那个小丫头非要给大公子按腿,偏偏大公子还由着她。依老朽看,这府里的规矩是该整饬了,一个两个都这么没规矩。”
曹郎中的目光在小孙氏和李成之间走了几个来回,李成好歹还扯了件衣裳过来披着,小孙氏就那么一点不知避讳的站在那里,简直不成体统!
“你看什么看,本姑娘跟他还能有什么不成,我是要跟容家哥哥定亲的。你给容家哥哥诊过脉了,他在哪儿?”小孙氏梗着脖子道。
曹郎中叹了口气:“还能在哪儿?另一边的厢房,这院子里也就那儿收拾出来了……”
曹郎中还没说完,小孙氏就冲了出去,钱管家跟在后面假意劝着,二人直奔对面的厢房而去。
李成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曹郎中:“曹伯,您也是容家的族亲长辈,您可得说句公道话。我这童子身都被表姑娘看光了。”
“要让别人知道表姑娘对我有意思,我还怎么说亲,我还没娶媳妇呢!”
曹郎中捋着胡须,皱着眉头:“表姑娘当真对你……”
李成呜咽一声,从浴桶里爬出来,裹着衣服拎着靴子就往屏风后面躲了去,那样子何等的弱小、可怜、无助……
对面厢房的门被小孙氏一
把推开,钱管家跟在后面进来,一看就傻了眼儿。
厢房里的陈设整洁周全,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收拾出来的。
容轩双腿伸直半坐在躺椅上,黎久薇蹲在一边,单膝点地,正隔着中衣给他按腿。
听到动静,容轩抬头只看向钱管家:“钱叔来了?这是唱哪出?”
钱管家对着容轩还是有所顾忌的,当即和气地笑道:“大公子,老爷担心你的伤势,让老奴来看看。也有几日了,不知有没有好些?”
容轩连着叹了几口气,长吁短叹、失落无比:“好些?能怎么好?西绥的郎中流水一样的来,都看过了。他们要是有法子,我还能这么躺着?”
“大公子莫急,元都那边请的郎中就快到了,他们个个医术高超,一定会有转机。”钱管家安抚着。
容轩烦躁地摆了下手:“医术高超也难逆天而为,总不能把死得变成活的,把断了个彻底的腿接上,除非他们是神仙。”
“罢了,我也想开了,没了这双腿,不能骑马,也还能坐马车、坐轮椅,总归还能活着。”
从进了这间厢房,小孙氏没看见她预想中的情况,就没再嚷嚷。
她的目光一直在容轩和黎久薇之间徘徊,最后恶狠狠地落在黎久薇身上。
“表哥,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他们一定能治好你。就算治不好,也该让那些年长稳重的郎中过来服侍,怎么能让一个毛手毛脚
地小丫鬟伺候!”
她上前就要把黎久薇拽开,“你给我起开,不许你碰容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