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这是要散尽家财不成?”陈许打趣道。
康熙虽然没看,但也知道自己五弟这会已经是在安排后事,明面上的家产自是要留给嫡子,可是暗地里的,康熙估摸着怕大头都给了陈许。
“五叔家财万贯,怎么就能散尽了。”常宁玩笑道,“五叔的一点心意,你可不能拒绝。”
陈许合上木盒,笑着道:“既然五叔这么有钱,那我就不客气啦。”
长者赐不敢辞。
陈许让夏兰把东西收好,自己亲自去厨房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陪着常宁和康熙用了午饭。康熙用完饭,刻意提早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说些心里话。
“李德全,你说朕当年是不是不应该把大公主过继来?”看常宁对女儿的心思,康熙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李德全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只能中规中矩道:“回皇上的话,很多事情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兴许就是因为大公主不在身边,王爷才越发稀罕大公主。”
“就你会说话。”其实康熙自己知道,当年他子嗣单薄,三藩和前明余孽都在对他的江山虎视眈眈,在听到钦天监说五弟的长女命格奇特,福气多,他怎么能不动点别的心思。
如今五弟这般,他也不过是因为伤感而开始有了些情绪罢了。
“炜彤,这些年你可怨过我把你送进宫?”常宁任由陈许蹲下给他按摩膝盖,虽然她的力道远不如婢女来的恰到好处,可常宁就是觉得她比婢女按摩弟弟要舒服百倍。
“阿玛怎么会这么说。”陈许知道康熙不会跟一个即将要入土的人在意称呼,可是她却知道,常宁在乎这一声阿玛。
果不其然,常宁听到她那一声阿玛,整个人都有些紧绷,过了很久,陈许才听他笑着说了一句:“女儿再叫一句。”
“阿玛。”陈许仰起头笑道,“您如今越发多愁善感了,当年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再说了,不过是一个称呼的改变而已,我始终是您的女儿,在我心里,这血缘是不会变的。”
“阿玛盼了多少年,还以为再也听不到了。”常宁老泪纵横道。
“阿玛想听,女儿日后日日来看你,一直叫到你烦为止。”
陈许知道常宁的日子不多了,这一点太医和柏锦溪都说过了。所以她不想在常宁最后的日子里让他留有遗憾,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