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序今日着一袭绯色的宽袖长袍,款款走来,端方中带着几分恣意的邪魅。
清莺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明媚的色彩,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凤眸,略微狭长,眼中圆润,眼尾微翘,笑起来时勾人心魂。
待他走近,二人便行礼问安。
还是永宁郡主先上前,笑着道“太子哥哥怎么来得这么晚?柳姑娘都准备回去了。”
“正好,我可以顺道将她送回去。”
永宁郡主噘了噘嘴,不满道“好呀你,用完就想着撇开我。”
魏槐序在上的位置落了座,“别,本宫可没有利用你半分。”
“你……”
他确实没有利用,他只是直白地告诉她明日柳家丫头到你府上,你去御膳房拿些东西去招待,不要亏待,也免得失了颜面。
然后她去到御膳房,就有厨子将装好东西的食盒交给她,说是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过的。
她与魏槐序的关系还算亲近,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过心。
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渐渐变得深不可测。
“太子哥哥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昨儿个皇祖母还提到了你的婚事,说要择个良辰吉日专门办一场宫宴,请些清贵世家或是名门望族的适龄女子前来给你相看。”
清莺捏着手指,转眸看他。
他面色如常,修长白净的手指轻点了一下面前的茶盏,说道“四皇兄都还未娶亲,本宫急什么?”
当今圣上年近半百,除去已故的三位皇子(大皇子、六皇子、十皇子),膝下还有九位皇子,魏槐序排行老五。如今只有二皇子和三皇子成了亲。
“皇祖母那里……”
“本宫自会回了她。”他看了清莺一眼,拍拍手站起身。
永宁郡主看着他“刚来就要走?”
魏槐序瞥她一眼,勾了勾唇,道“枯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们去玩投壶吧。”
“好啊。”永宁郡主拉着清莺起来,握住她的手,亲昵得好似多年的闺中密友,“不知柳姑娘玩没玩过投壶?”
清莺摇了摇头,“我只瞧着哥哥玩过。”
大将军府内有个练武场,每日柳乘风都会在那里练功,前些年魏冬晨常来寻他玩儿,她也是偶然去找哥哥的时候见着他们俩在那儿比试投壶,自己却从未沾过手。
魏槐序道“不会没事,本宫教你。”
他们到了后花园里,下人早已支好了双耳的铜壶,划了投掷的线。
通常以二人比试,每人拥有规定数量的箭矢,他们只能站在线外,手持箭矢投向铜壶,掷中数量最多者胜利。
魏槐序从小厮抱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矢,随手一掷,箭矢在中间的壶口兜了一圈便直直落了进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永宁郡主拍着手掌,称赞道“一段时日不见,太子哥哥这投壶的技艺越高了。”
说着,话音一转“不过我也是不会认输的。”
她也拿起一支箭矢,瞄准了铜壶,便用力飞掷出去,中了,只不过是掷中了旁边的壶口,记低分。
魏槐序挑了挑眉,道“永宁,还得再多练练。”
永宁郡主倒是不恼“你玩投壶的技艺纵是誉王世子都不及,我又哪里比得过?”
清莺在一旁看着,心里躁动,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