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也跟着叹了口气。
晋珩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可偏偏终究难逃情之一字。
“难怪今年秋猎没有见到永宁郡主和晋太傅。”
谢娇英轻笑,道“你猜他们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清莺耸了耸肩,道“他们的事我都是从你这里才得知,又如何知晓他们此时在干嘛?”
而此时,在都城中的一处小院,她们口中议论的主人公正在纠缠不清。
……
话说,秋猎之前,永宁郡主便对外声称自己身染风寒,闭门谢客了。
日前她放出去的风声连个回响都没有,她便明白一定是被皇上压了下去,再过不了多久北越的使臣就要抵达磐都城了,届时皇上便会下旨封她为永宁公主,那和亲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不能再与心爱之人见面,且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并为其生儿育女,她便觉得难过又恶心。
索性就将自己关在了永宁居里。
直到她收到晋珩暗中塞在糕点里递来的纸条,她看着面前的侍女,神色有些复杂。
什么时候晋珩的手已经悄无声息越过太后伸进了她的永宁居?
她没时间考量,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晋珩竟约见她了。
自从那一次翻了脸之后,他们便再也没在私底下见过面,晋珩还总是有意避开她,而在人前,他们也总是见面不相识的模样。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是恨过晋珩的,但后来这种恨渐渐被如藤蔓攀爬而上的思念包裹,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约见自己。还是在她放出消息之后,是不是就说明,他心里也是在意她的?
魏吟秋决定当面问一问他。
她和侍女换了装束,便低着头与另一名外出采买的侍女偷偷溜出了永宁居。
她被侍女带着,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处小院,四周全是高墙围隔的院子,对门有一户人家,此时大门紧闭,并无人注意到她们。
魏吟秋进了门,里头等候的小厮便引着她朝里面走去。
小院不大,由四间房屋构成,前面三间小的,后面一间大的。晋珩便在后面大的那间屋子里等着她。
小厮将她送到门口就走开了,她试探性地敲了敲屋门。没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晋珩站在门内,微微垂眸看向她,轻声道“来了。”
“嗯。”她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疏离,“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进来再说。”
晋珩转身回了屋内,魏吟秋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到内室,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壶酒,晋珩坐下来自顾斟了一杯,抬眸看她,问“郡主酒量如何?”
“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千杯不醉。”魏吟秋在他的对面落了座。
晋珩便又拿了一只酒杯给她斟上。
“和亲之事你是怎么想的?”他忽然问道。
魏吟秋来之前便猜到了他是要问此事,却没料到会问得如此猝不及防,注意力还卡在酒杯上的思绪有一瞬间的宕机。
片刻,缓过神来,嗤笑道“我还能怎么想?此事由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