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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魏吟秋处出来,清莺便回了住持给她安排的厢房。
雨一直下个不停。
桐夏烧来了两个炭盆,一个放在内室里暖屋子,一个放在清莺写字的桌案边,用的是上好的银丝炭,尽管只开了一点窗缝,屋内也闻不到什么呛人的烟味。
清莺将写好字的纸张放在一边等墨迹风干,又新摊开一张纸。
桐夏跪坐在一边磨墨,“娘娘写给晋太师的名录和这一份似乎不太一样。”
“有几个不同。”
“娘娘不信任他?”
清莺摇了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是,我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旦翻倒便全碎了。更何况人心难测,此刻我们彼此信任是受利益的捆绑,当然,我相信其中存有几分真情,不过我不敢保证在更大的利益或者威胁面前,他还能够全心全意地为我卖命。”
这个道理,她还是从魏槐序身上学来的呢。
她将风干墨迹的纸张仔细卷好,放进一个拇指大的竹筒中交给桐夏,道“这一份,飞鸽传书。”
“是。”桐夏立即照做。
另一份刚写好的,清莺找来一个巴掌大的信封,折起来收进信封里。
待到夜深人静时,有一道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很快,随着细微的响动,一个蒙面男子便站在了她面前。
为掩人耳目,清莺屋内已经熄了灯。
此刻,她只在寝衣外披了一件大氅,端坐在桌边,笑容温柔地看着面前的人,“来啦。”
“娘娘久等。”来人屈身微微行礼。
“不久,时辰刚刚好。”她将放在枕下的信封拿出来,递过去,“有劳了,替我向世子爷问声好。”
“娘娘客气了,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他将信笺收好,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小的告退。”
“慢走。”
黑影微微一闪,只听风声略过,屋内仿佛从未有外人来过。
其实在余月出事之前,她便常常与魏冬晨在私下里书信往来。而在余月出事之后,她便再也不让身边人与他接触了,换成了他派死士前来收信。
她最近新收了个贴身宫女,名唤孟夏,顶替的是桐夏的位置,而桐夏则升上了从前余月的位置,当了宝仪宫的掌事姑姑。
孟夏是魏冬晨的人,负责与死士通信。
她是魏冬晨在北境的战场上捡来的,是个孤女,擅武,她与死士通信并不需要传书,只需一种秘术,召之即来。
这次云山寺之行,她的身边就只带了桐夏和孟夏两个贴身随侍的宫女。
她看着屋内一室漆黑,唯有窗边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亮。
她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心想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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