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莺弯眸笑了笑,“我也是。”
她向来很少表达自己的心绪,光是如此就已经足够让魏槐序心生荡漾了。
他微微俯身凑近。
清莺连忙往后缩了缩,顿时羞红了脸,“别在这里……”
“想什么呢?你的头乱了,我想帮你理一理而已。”
她气鼓了小脸,嘟囔道“你分明就是故意在捉弄我。”
魏槐序失笑,伸手动作轻柔地替她理了理微乱的丝,扶正髻上歪了的珠钗。他到底还知道看场合,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没在清莺的马车上久留,随即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待他走后,余月才敢靠过来。
“太子殿下对姑娘可真好。”
清莺一手撑着脑袋,颇为娇俏地眨了眨眼,“他若不对我好,我又怎么会喜欢他?”
余月笑了笑,“姑娘说得是,待以后您当了太子妃,就不怕那些爱嚼舌根的再拿您的身份说事了。”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犹记得宫宴之时,那些贵女表面上恭维清莺,背地里却对她庶女的出身各种瞧不上,还说什么与她在同一个宴会上出现都嫌掉价呢。
那些名门贵女皆为各家嫡出,唯有清莺不同,她们便紧抓着这一点不放,就好像人一出生就注定分为三六九等,不论多名贵的氏族,庶出注定都比不过嫡出。更何况她的生母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清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嘴长在她们脸上,她们想怎么说我也管不住,只要不恶心到我跟前来,我都可以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车又驶了一个时辰,终于抵达了猎场旁的别苑。
清莺双腿颤,虚软地走下马车。
柳乘风走过来关切地询问“怎么样?还好吗?”
清莺淡淡斜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你说呢?”
柳乘风连忙对余月摆了摆手,道“还不快扶姑娘下去歇息。”
余月心想,若不是您突然过来打岔,我早就把姑娘扶进屋里去了。
然她面上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是。”
清莺被扶着走进了安排好的厢房内。
阿嫣忽然走到柳乘风身边,问道“我瞧着清莺姑娘身子如此虚弱,是不是患有什么先天的疾病?”
“嗯,姝姝自幼身患肺疾,因而身子格外羸弱,寻常的小毛病落在她身上都有可能危及性命。”
“难怪……你们没有寻求医治的法子吗?”
“自然是寻过的,可是大夫说她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是治不好的。”
“你们可带她去过药王谷,听说那里有人可以医治各种疑难杂症,最玄乎的神医还有起死回生之能呢。”
“我们府里的府医秦大夫便是从药王谷请来的。”
“府医?”
“是啊,我爹娘为了方便他及时为姝姝看诊,答应出资给他开医馆,让他收徒,只要他住在府里就好。”
“你爹娘对你妹妹可真好。”阿嫣有些羡慕地感叹。
“姝姝是我们柳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姑娘,我们自然都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