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清莺也感到十分困惑,为何自己会出现在宫宴宴请的名单之中。
直到第二日,魏槐序亲自为她解开了疑惑。
“之前和亲的事宜还未正式公布出去,就不知道谁走露了风声,说尚未婚配的女子皆要参加宫宴,有好几个贵女便急急的定了亲,以此来逃避和亲,所以父皇便改了旨意,让定了亲但未完婚的女子皆要进宫,你我虽已被赐婚,但是父皇希望你能在人前做个表率,便也让内务府给大将军府下了帖。”
清莺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魏槐序看着她,忽然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摆出一副黯然的模样,道“唉~尽管我已经命人将你安排到了后面,但是仍然无法让珍珠蒙了尘,还是叫你被那尉迟无忧选中了。”
清莺顿时心惊,“什么?选中了?”
“嗯,他一眼就看上了你,指名道姓要你呢。”
她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凤眼巴巴望着他,竟透出几分可怜,“你……是在逗我的对不对?”
魏槐序看她真的慌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点了一下她饱满光洁的额头,道“逗你的,小笨蛋,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本宫怎会允许你去和亲?”
清莺气恼地斜瞪了他一眼,道“就喜欢捉弄我,很好玩吗?”
“别气别气。”魏槐序软声哄着她,“我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儿吧。”
“什么事,先说说看。”
“你猜这次被选中去和亲的人是谁?”
“安阳县主。”清莺面不改色地道。
此言一出,倒是让魏槐序一愣。
“你……你怎么……”
清莺嗤笑一声,道“你们真当我傻呢?这会儿再看不出来,我就白看了那么多的书,更白在这都城里待了这么些年。”
魏槐序只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他拈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后看着她问“你是从何时看出端倪的?”
清莺想了想,道“虽然早就心有疑虑,但是确切的肯定,是在昨日的宫宴上。”
如果不是见到了安阳县主,她的思路不会那么快清明起来。
其实当得知晋珩自禁开始她就觉得很奇怪了。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煽动百姓反对郡主和亲一事是晋珩所为,皇上却直接下令责罚了晋珩,这不符合常理。
再者,退一步说,晋珩说是皇上一手栽培的也不为过,否则他年纪轻轻怎么能位列三公之一?皇上怎么会因为这点过错便不让他上朝?何况如今颜家未倒,皇上再怎样想废了晋珩这枚棋子也不会挑在这种时候。
这一桩桩一件件,很难不令人遐想这背后真正的目的。
直到昨日,她在宫宴上见到了许久不曾露面的安阳县主便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层。
早前便听传闻说太后有意撮合七皇子魏槐翀与安阳县主颜知韵。而安阳县主是颜贵妃堂兄的女儿,也就是颜贵妃的堂侄女。
可偏偏魏槐翀早有心仪之人,又怎会甘愿娶别的女子为妻?
而当年皇上也并不喜欢贵妃,是太后硬塞进宫里来的,这些年来皇上早就视颜家为眼中钉,又怎会再让自己的儿子娶颜家的女儿为妻?
这一环一环,皇上明面上是说着让永宁郡主去和亲,其实心底里从一开始打的都是安阳县主的主意。
魏槐序笑了笑,道“小丫头平时看着脑子不灵光,关键时刻还挺聪明呢。”
清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可不,别小瞧了我。”
“我可从未小瞧过你。”
清莺笑意盈盈地咬了一口他带来的桃花酥,道“以永宁郡主的处境,恐怕没那么快能够联系到贤亲王的旧部,这其中你应当出了不少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