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清透漂亮的脸孔在记忆中都已经模糊,只剩下了一张瘦的惊人的脸,脖子锁骨的地方感觉就似一层皮包裹着,似乎只剩下了骨架一样。
男人的视线锐利的好似要将皮肤给割破了,只这样被他盯着白雪就觉得呼吸都困难,那种自惭形秽的狼狈感让她站立难安。
江赫琛收回视线,他伸手指着一侧的沙发让她坐下,男人坐在她对面,“若不是小林碰上你,我都还找不到你。跟着墨允罡这两年看来过的不错。”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隐隐的压迫感,明明听不出半点嘲讽的意味,可落在白雪耳朵里却是讥讽至极,她过的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曾经那么漂亮的脸蛋已经一去不复返,毒瘾发作时候疯狂的想要死掉,再也不想这样活着受折磨,可是墨允罡却偏偏就是乐此不疲,看着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匍匐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他才会把毒品给她,让她缓解那种痛苦。
每次每次,他都这样,不是没有,而是惬意的欣赏她的痛苦。白雪都在想,到底当初怎么就被这个男人看上,那是个十足的变态,阴狠的让人胆寒。
她无数次想要离开,却又无数次懦弱的留了下来,她要他给予的毒品,她也要他想办法帮那个孩子减刑,如果离开了,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
有时候白雪会想,生和死其实不过是一线间,可她没有勇气结束这段生命。
白雪不说话,江赫琛也没打算跟她拐弯抹角,“二年前的那起车祸,我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她猛然抬起头来,嘴里喃喃的,“原来,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她来本也没有任何的期待,不过是小林说老板一直在找她,她以为他到底是对她心怀愧疚的,毕竟当初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到了最后落下个这么落魄的下场,而且江赫琛一直在帮她照应着家人,她以为,他找她总也应该……到底是想的太多了。
这种彻骨的寒冷一下子便是侵袭了全身,白雪就那样坐在那里,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想才是最正确的她只是觉得她这一生被所有人利用,利用的彻底。
从一开始,她是因为顾冬凝被江赫琛送到了顾青岩那里,现在江赫琛找她,却还是为了要问一问是不是她害了顾冬凝,女人心底浮起悲凉的笑意。
江赫琛一下锁住她话里的含义,她的意思,自然是知道那起车祸的,男人的脸一下冷下来,“白雪,别跟我耍花样,到底怎么回事?”
“制造车祸的那个男孩子,我们是老乡,他的爸爸在工地现场出了事故高位截瘫。”白雪机械的说着,并不想隐瞒。
江赫琛盯着他,并未接话,她说的倒不全然就是瞎话,最起码跟官方了解到的是一致的,只是,“他一个人就有能力策划这些?”
“他那么年轻太冲动了,本来在车行做的好好的……”
白雪喃喃的说,不解释不辩白,只是说自己知道的事情,但也绝对不多说一个字。男人的脸色愈来愈冷,哪怕江赫琛不知道真相的全貌是什么,可是既然能够让墨成钧盯上她,如果没有点什么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白雪,我不管你跟跟着谁,但是你记住,你家人还在我的掌控中。”江赫琛双腿交叠视线犀利盯住她,“你说的话我只信一半。但是我告诉你,别挑战我的底限,否则会让你比死还痛苦。”
“你的底线,是顾冬凝吗?”临走,白雪回头问江赫琛。
男人眯了眯眼没说话,却听到白雪低低的笑了,“我一直都比死还痛苦。”
从遇见江赫琛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一直在这种痛苦中。
小林把人送走之后便折身回来,“老板,就这样放她走?”
“你派人跟住她,这会儿不宜有大的动作。”江赫琛吩咐,墨成钧早先跟他打过招呼就算是他先见到了白雪,也先别动她。
不过,江赫琛倒是真的不见得动她,事物都有两面性,他留着白雪,只是想更好的利用。
……
顾冬凝知道从墨成钧哪里得不到任何线索,她窝在家里想的头疼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墨成钧不告诉她,突然想到小林说白雪在云顶呆过,她想了想便是直接给江赫琛去了电话,想要了解白雪的事情。
江赫琛接到顾冬凝的电话时才知道她在承安市,“吃饭了吗?”
“还没。”
“那就出来一起吃个饭,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顾冬凝答应后就去了吃饭的地方,江赫琛接过她递过来的材料,只是一看便明白冬凝今天要问什么,他眉心轻轻拧起来,“你想说什么?”
“赫琛哥,我知道只凭这些东西就说我出的那起车祸跟白雪有关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可我绝对不相信只凭那个男孩子就有能力策划这样的一起事件。一定还有其他人的,因为那次在外面碰上小林,他说白雪在云顶呆过,所以我想你或者可以帮我查一下。”
“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件事情?”
“死去的人不能白死了,没有理由那些真正的杀人凶手还逍遥在外。”顾冬凝眉眼轻敛,悲伤从心底最深处翻涌而来。
“我可以去查,可是二年的时间过去了,很多证据提取上存在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