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斓将荷包里的银票都藏在了身上,然后拿出了两锭银子,其他的就锁到柜台里,“咱们先去附近的客栈落脚,明日去找宅子。”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店里的人,掌柜和伙计听到她说要另寻住处,虽然心生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高斓还很客气地对掌柜道:“您阅历比我多些,咱们附近哪里租房子的最好?”
掌柜五十来岁,挺老实可靠的一个人,就跟她说:“咱们的铺子在城东,这里市口好,人也多。但是在住的都是家境殷实的本地人,鲜少有房子空着的。价格颇高且不说,就算要找,一时间也很难找到。放眼城西,就是狗耳巷附近就都是往外租的。只是那里到咱们布庄,一来一回要一个时辰,还鱼龙混杂,东家一个姑娘家住着也不方便。”
高斓听了就点头道:“恩,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去找中人问问。”
说着话看天色不早,高斓就去找了附近的客栈投宿了。
虽然身上的银钱富余,高斓也并没有选最好的房间。只是选了一个普通的房间,和双吉两个人住着。另外多付了几文钱,让小二多找了一床被褥来。
双吉晚上就在屋子里打了个地铺。高斓也早早的洗漱过后就上了床。
主仆俩睡下的都挺早,只是谁也没有睡意。两个人睁着眼发呆。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高斓在床上翻烙饼,双吉怯生生地开口:“姑娘,你睡不着吗?”
高斓“恩”了一声。
双吉又问:“那用不用奴婢把灯给点着了?”
“不用了,早点睡吧。”
“哦。”双吉应下,然后终于在黑夜中大着胆子问起:“姑娘,咱们是不回成国公府了吗?”
高斓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双吉都快睡着了才听她说:“恩,不回去了。往后你也比也别再提成国公府了。不早了,睡吧。”
双吉也就不敢多问,乖乖地闭了嘴。
第二天一早,袁璐身边的李德全已经安排了人在那小布庄附近探听消息。布庄里就本就客人进进出出的,他们倒也不显眼。
后来高斓来了,李德全就自己避了一避开,让其他人继续盯着。
高斓说话没有刻意避开人,且铺子里就那么三两个人手,伙计因为要照顾客人,就等于只有掌柜的一个人在看柜台。
就这么打听了两三天,李德全也就知道这位离经叛道的三姑娘是在自己找中人租房子。
可城里的那些中人都最是油滑不过,看她一个小姑娘,就敢闭着眼睛漫天要价。
这高斓也挺实诚的,说不跟成国公府牵扯上关系就真的不报成国公府的大名,因此来回折腾了数日,也没找到一间像样的屋子。但是好在听说这位姑娘身上还有些银钱,现下住在附近的客栈里,又有这么一个小布庄营生,倒也不愁生计。
一时间租房子这事没着落,高斓便开始转向布庄的生意。隔天就从库房里点了一些积压的老旧但并没有质量问题的布料出来,写了张红字贴到门口,写着只要购买店内任意一匹布料,就能用原价的一半价格拿走这些料子。
那些料子虽然花纹已经不时兴了,也多是卖剩的东西。但料子还都是不错的,买回家做个中衣水田衣什么的还是很不错。一时间这小小布庄是客似云来,每日从早到晚都是站满了人。
李德全回去就把来龙去脉都禀报给了袁璐,甚至连高斓入住的客栈都打听好了。
袁璐听了也只是点点头,意思自己知道了,就让李德全下去了。
李德全本来还以为他家主子还这么关心那位三姑娘,是有心想要帮她,可他已经说清了高斓的窘况,主子要是想帮她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但现在她什么都没说,虽然心存疑窦,李德全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下去了。
袁璐心中当然自有另外一番计较。当日高斓是被她带人押到老太太面前的,一时间也不会想到在身上放什么贵重东西,但那天高斐却是直接让二和把她送出去的。那现在李德全说高斓似乎并不穷困,也没有去拿着首饰典当什么的,这听着还搞起促销手段来了。看来也不像是在为后路发愁的样子。袁璐就猜到很可能是高斐给了她一笔银子。
这就很奇怪了,她之前还以为高斐只是让高斓出去体验一把没有成国公府庇护的苦日子,等着她时外头吃够了苦头回来求饶。她昨天也是这么跟老太太的。可现在看着高斐那是还给了一笔银子,难道就真的把这么个庶妹给赶出去了?
这件事还有待观察,袁璐这心里还放着另外一件事。
想了几天后,她又去找高斐。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