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如期而至前来观看平西军的训练。因为场地受限,陶云将观赏的看台迁到了附近的一处小山坡上,视野较为宽广,可以详细的观看到平西军的行军。
众人在观察着平西军的作战方式,讨论着平西军的战术。而陶云却偷偷的观察着郑纯。如同他所预料的,郑纯如今脸色十分不好,黑眼圈如同熊猫一般。
郑纯没了昨日的激动,如同一条死猫一般瘫坐在郑建的旁边,喘着粗气,不时的咳嗽一番。陶云不免觉得郑纯有些可怜,因为士族的自尊心,都已经如此了还被拉来参加军演的观赏。
时间过的很快,在平西军双方的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间便临近申时,在山中吃了午食之后众人便扎堆聚集在一块商议着什么。但是不论是新贵还是士族,都将郑氏几人排除在外,无人敢与其相聚。
也不看看那郑纯,如今都咳成什么样了,万一是肺痨,传染给了众人怎么办?起初还只是喘着粗气,偶尔咳嗽一声,随着时间的变化,如今看他样子估计都快咳出血来了。
“我儿!我儿你怎么了!”
就在众人商议着山下平西军经过新的一轮交手时的战术应用时,传来了郑建焦急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郑纯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上吐下泻,恶心不已。离的近的人更是捂着鼻子逃也似的躲了开来。
“平西侯!老夫本还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这才敢带纯儿应邀前来,没想到你为了实现自己所说,三日之内要取我儿性命,居然在饭食中下毒!”
看着郑纯抽搐不已,此地又离长安十数里之远,恐怕等大夫到来,郑纯早已毙命。郑建一急之下冲了过来一把扯住了陶云的衣领,恶狠狠的冲陶云说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关于郑氏到平西侯的庄子上的事众人虽知晓,却不知双方谈话的内容,没想到平西侯居然说出了三日内要取郑纯性命的话,如今看来,平西侯果真是在饭菜里下了毒?
想到这,众人顿时急了,自己等人可都是跟郑纯一块吃的午食,莫非也中了平西侯的毒?
“屁话,大伙都是吃的一样的,为什么就你这蠢儿中毒了?明明是这家伙本来就有病,如今病了你反而怪罪到了我的头上?”
对于郑建的话,陶云自然不会承认,再说,午食的饭菜根本没有异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食物,他根本就没在饭菜中下毒。
“健兄,我想平西侯也不至于此,若是健兄不信,为何不将先前的吃食端上来,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呢?”
对于郑纯的事众人自然都怀疑是陶云动的手脚,但他们此时更担心的是陶云在饭菜中下毒。有人便劝郑建将饭菜端上来,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
对此陶云自然不会拒绝,不但命人将先前郑家的饭菜端了上来,更是将所有人吃过的剩菜全部端了过来,任由众人用银针试毒。
饭菜本将没问题,陶云自然不怎么担忧。反而让陶云意外的是在众人试毒的期间,抽搐了半天的郑纯终于是承受不住了,一命呜呼了。
“啊!我儿!平西侯!你还我儿性命来!”
见郑纯断气了,叶某早就想到了郑建等人会有所动作,早就站在了陶云的身边。此时见郑建带着郑家的几个护卫上前想动手,毫不客气的几个飞踹就将几人给踹了出去。
虽然郑纯的死的确跟自己有关,但陶云又怎么会承认?在场这么多的人看见了,自己根本没有动手,饭菜更是没有问题,陶云自然是脱身事外。
“郑族长,丧子之痛我同感悲痛,但郑族长若因我说过一句三日之内取其性命就将此事推到我身上,似乎是说不过去吧?我也没预料到啊,我还没动手呢,少族长怎么就死了呢?”
落井下石!绝对是落井下石!郑建此事那个气啊,自己的孙子儿子前后都死了,还都是因为平西侯,此时他恨不得上去将陶云给剥筋抽骨,食其血肉。
可奈何,自己找不到证据不说,此时还是在人家的地盘,看看周围围过来的数百墨家子弟,以及先前军演淘汰的上千平西军,郑建自知自己已经拿陶云没有办法。
既然用武力无法解决,郑建便想用文的,可他还没开口,陶云便向李世民说道。
“陛下,不知大唐可有律法规定,大兴文字狱,对每人所说之言定罪的?”
“不曾有。”
“那威胁大唐贵族,试图谋取利益呢?”
郑建这个气啊,自己还没开口,陶云反而是倒打一耙,问起了罪来。
李世民此时自然知道陶云说过的话,也怀疑是陶云动的手,自然是帮着陶云说话。
“视其罪行,重者可当街诛之。”
郑建这个气啊,自己儿子都死了,此时陛下跟平西侯居然还在演戏。
“算了,毕竟当时也不是针对我,人都死了,就不念他们的罪行了。”
陶云嘴上这么说者,眼神却飘向了郑健,警告的意思十足。
到了这个时候,郑建算是明白了,这个亏自己吃定了。若是此时自己还将事情给捅出来,非但威胁不到平西侯,还可能同时得罪陛下跟河间郡王两人。毕竟以陛下对平西侯的宠爱已经平西侯的表现,若是自己说出来,恐怕几人当场就会赐婚,对平西侯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云不愿意让李世民跟李孝恭知道他跟李静莹的关系,但此时郑建也考虑不了这么多,命人带着郑纯余温尚存的尸体便打算走了,心中暗道回去了便叫人动手,一定要让平西侯也体会到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感受。
“哦,对了,既然郑族长觉得我能说死少族长,那么不妨告诉你,当日我还说了一句,七日之内我要这世间再无郑氏。”
正准备离去的郑健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陶云,挥袖而去。
一众文武百官,大唐新贵与士族此时都惊了,本就怀疑郑纯的死跟陶云是有关系的,只不过是做的太隐秘了郑健找不到证据罢了。没想到此时陶云还敢说出七日内要这世间再无郑氏。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难道平西侯打算率领平西军踏平荥阳郑家不成?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军演,没想到平西侯居然给众人上演了一场如此好戏。平西侯本就与郑氏交恶,如今看来,双方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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