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的颌骨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到底是忍着没说话,铁青着脸离去。
活了这些年,他从没受过这般的羞辱。
上了马车,离开唐府,他吩咐车夫:“回府。”
今日德妃称心口疼,又嚷着担心他因为心绪不快病倒,一定要见见。
皇帝自从给唐修衡、薇珑赐婚之后,心绪畅快许多,听说之后,便让他进宫看看德妃。
母子两个这才得以相对说说体己话。
他去时只想弄清楚,是不是母妃在皇帝面前为周家求情,可母妃要跟他说的则是关乎平南王的那件事。也算是变相的给了他那个疑问的答案。
当时他不可置信,瞪着母妃说不出话。
德妃却先一步埋怨起他来:“黎王府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太标致的都是祸水,谁娶了也别想得着好!”
他怒火燃烧起来,沙哑着声音低低喝问:“您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有我的打算,手里又有棋子,为何要告诉你?”德妃对他的态度又惊又气,“你若是知道了,很多事难免让皇上觉得与我一唱一和,他最忌讳这个,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不论怎样,周家在我的掌握之中就是了!”
他再没别的心情,敷衍地解释两句,便道辞回府。
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如意姻缘,只因母妃的隐瞒,让他只能独自品尝错失、不甘的苦涩。
到了这地步,他若想如愿,只能放下架子去求唐修衡,只能祈望唐修衡不是很看重薇珑。
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结果呢?
那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人,不肯用正常的态度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