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坐在边上改教案,心境平和道:“接受现实吧,不把学管主管弄下来,你目前拿赵箐没有办法。”
许多多抱着两盒外卖披萨和三袋小食走进来,笑道:“小朝阳,新眼镜挺好看的。”
朝阳新接了个全托学生,星期三变成早班,中午十二点,校区里的老师寥寥无几,她上完课便和许多多叫了外卖,躲在易逢办公室里聊天。
“我也觉得好看!”朝阳得意地抛了个媚眼,笑嘻嘻接过披萨。
许多多在易逢对面坐下,喝着奶茶添油加醋,“易主管,赵箐可说了,教务主管还是需要沉稳内敛的人来做,又不是搞销售,放个话唠嘴炮在这位置上一点意义都没有,人家家长不买账。”
“什么?”易逢把桌子拍得咚咚响,震起满桌子橡皮屑,“谁是话唠嘴炮?整个教务里能找出比我更沉稳内敛的人来吗?多少妈妈看到我心花怒放?多少女学生对我芳心暗许……”
“哎哎哎!”许多多制止道:“闭嘴,闭嘴,祸从口出,什么芳心暗许?你也就能调戏调戏朝阳,你去调戏个女学生试试,看老板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悬挂在公司门口杀鸡儆猴。”
易逢瘪嘴。
朝阳扔掉笔,捏着披萨往嘴里送,口齿不清道:“我也不是随便能调戏的!”
许多多亲手插好吸管,将奶茶送到朝阳嘴边,笑道:“失言,你当然不是随便能调戏的,调戏你的人,老板都不用大卸八块,直接就地凌迟。”
许多多是开玩笑,易逢也当她开玩笑,只有朝阳,因为心里藏了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有点笑不出来。
易逢凑过去吃鸡翅和鱿鱼圈。
许多多问他道:“易主管,你打算怎么做?”
易逢看向朝阳,“两手准备,朝阳不能输给赵箐,我也不会输给那老王八蛋。哎可乐递给我。”
朝阳递过可乐,随口说道:“不还有校区市场部吗?这个月黄掉的那个单子,前台咨询老师和后台学管老师至今还在相互推卸责任。”
易逢和许多多同时看向朝阳。
“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许多多惊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这笔烂账还没报上去,财务那边还没确定要追究谁的责任。”朝阳说道:“我知道是因为咨询老师在接这个单的时候,我在帮他接待学生。”
易逢沉吟道:“这个事情我知道。那学生高三,本来要全托,语数英物化生一周排下来,到期末,三个月将近六万学费。前期学费其实已经到账,只差最后合同签字,结果家长变卦,要求退费。咨询老师坚持学费到账,他已经把学生交接到学管老师手上,往后发生的事该由学管老师负责,学管老师则说合同没签字,单子还由咨询老师负责。”
“按规定,合同没签字,确实是由咨询老师负责啊。”许多多说道。
朝阳说道:“本来直接按规定走谁也没话说,和财务通通气,合同没签,也可以免掉咨询老师的扣款,结果学管主管直接把这事报给校长,不知道说了什么,校长很生气,坚持处罚,以儆效尤。”
许多多惊叹道:“赵箐的做事风格都和这主管学的吧?就爱搅浑水?”
朝阳无奈道:“本来认个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现在咨询老师被扇了脸面,死扛着不认错,连家长那儿的学费都拖着不退,财务快被逼疯了。”
许多多转向易逢,阴森森笑道:“不是说你就会打嘴炮吗?让他们见识见识你这张嘴在拉帮结派里的作用。”
“什么拉帮结派。”易逢狡黠笑道:“这儿有个专业名词,叫做合纵。”
“也叫搅屎棍。”朝阳贼兮兮奸笑半晌,提醒道:“小心对方有范雎。”
三个人伸长脑袋凑在一起,在这阳光正好的大中午里,相视而笑,诡秘至极。
“反正水已经够浑了。”易逢嘿嘿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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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早班,下午一到五点半,朝阳便打卡下班。
白天还是晴光历历,到了午后便下起小雨,朝阳独自撑伞往地铁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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