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一个简单自然的发髻应该会更好看。”许多多边说边帮朝阳挽头发,“我先前就发现了,你眼光很好,品味不俗,就算这些东西老板能买给你,你这气质也绝不是一两天养成的。”说到后来,许多多直接下结论,“朝阳,你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朝阳无奈地笑,“多多,我宁愿自己出生在普通人家。”
一句话,许多多已经知道这是朝阳的伤心事,深知自己唐突,便笑着转移话题,“我记得这裙子是婚纱起家,朝阳,你想象过自己穿婚纱的模样吗?”
朝阳微愣,不由自主想到昨晚许多多询问自己的婚姻观。
许多多虽然素喜八卦热爱各方小道消息,却是个嘴风极严的人,也很照顾别人*,比易逢细腻体贴多了,像这两天这样,明里暗里地谈起同一个朝阳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不对劲。
实在不对劲。
易逢恰好来敲门,声音高亢,显然充满期待,“两位大美女,都好了没有?”
许多多帮朝阳卡住最后一根发卡,这才招呼易逢进来。
易逢一身黑色西装三件套,白衬衣咖色领带,看上去竟是鲜有的郑重其事,他今晚的女伴是许多多,两个人显然提前商量过——许多多身上穿的正是咖色小礼裙。
见到朝阳,易逢连声哀呼,“失策啊失策!朝阳,我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敲晕带走,省得美玉落入他人之手!”
许多多直接拽了易逢往外走,易逢唠唠叨叨还在记挂朝阳,许多多却想起另外一件事,回头问朝阳道:“你确定不需要一位男伴替你挡驾?我保证你孤身一人进入酒宴,五分钟内就会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朝阳笑而不语,没有接腔。
事实证明,许多多确是金玉良言。
晚上六点,朝阳信步走进酒店宴会厅大门,最先瞧见她的是一位陌生女同事,那年轻姑娘对着朝阳狠吸了口凉气,如果美丽也是种武器,她大概是头次直面到如此强有力的杀伤力。
紧接着,更多的人注意到了朝阳,人们议论纷纷,相互传递着她的名字和身份。
第一个鼓起勇气上前搭讪的男人口音来自北方,朝阳婉拒后,更多的人围聚而来。
酒宴的第一个*出自朝阳,第二处,则是来自陆湛澄。
陆湛澄平日的西装都以深色为主,今日却是换了套蓝灰色正装,在一群黑色精英高层的簇拥和尾随下,将高傲和谦逊两种气质,惹眼与平和两种气息,浑然天成地融合在一起。一直以来,没有人会觉得陆湛澄过于高不可攀,也绝不会有人在任何时候敢小瞧他。所有人看到这样的陆湛澄,脑中最先浮现出来的印象,必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人群之中,陆湛澄早早便看见朝阳,众目睽睽下,他没有打招呼,径直坐到首座,待其余人全都坐下后,这才示意旁边一位四十左右的男人讲话。
年会领导讲话大概全是一派,驻足当下守望未来,男人抑扬顿挫说了十分钟后意犹未尽,陆湛澄直接打断他,“行了。”
于是酒会开始。
易逢和许多多都是人精,四处周旋如鱼得水,朝阳百无聊赖吃了盘沙拉后,正想去阳台避一避,却在三重帷幕后瞥见陆湛澄的灰蓝色身影。
同他在一起的还有林雯。
林雯发髻高挽,一身黑色高定礼服华贵不可方物,倘若换在平时,这身衣服堪称霸道,但她此刻却是全然的小鸟做派,娇声软语,恨不得偎进陆湛澄怀里,“湛澄,我和你说过的事,你决定得怎么样了?”
“我不同意。”陆湛澄直接道:“你从进公司起就是做教务的,要你堂堂教务总监担任校区学管主管,旁人看来完全就是降职,这不合适。”
“我不在乎!”林雯急道:“况且教管不分家,以我的经验,足以胜任校区学管职位!”
“杀鸡焉用牛刀。”陆湛澄依旧婉拒。
林雯却是铁了心,“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你走了,教务总监的位置,换谁来坐?”陆湛澄问她。
“校区里人才济济,怎么会找不到一两个可用之人来提拔?”林雯不服输道:“我看主校区的易逢就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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