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王石也从手指间闻出了血腥味,大步挡在了李元吉身前,与不远处的兵卒低喝道,“尔等是谁麾下!”
城头防御以一伙十人为单元,其中一人闻言忙上前,“将军,小人是……”
话还没说完,此人就抽出长刀,身如脱弦之箭,凌厉迅猛的劈向了王石。
早有防备的王石挥斧迎了上去,与十人战作一团,一双斧头舞的虎虎生风,眨眼睛的功夫就已经斩杀了两三人。
李元吉则是看到了城头上的钩爪,探身往城下看去,看到一排排的敌兵正沿着钩爪下的绳索往上攀爬。
“敌人来犯!”
李元吉大吼一声,随即捡起地上的一柄横刀,冲向前将正要蹬城的敌兵砍翻在地,就在他想要砍断绳索时,两把长枪刺了过来。
李元吉只得朝一侧躲闪而去,呼吸的功夫,又有四五名敌兵登上了城头。
一时间,二人身边尽是敌兵。
好在此时,窦孝慈带人赶了过来,李元吉与王石边杀边退,到了窦孝慈身后,两队弓箭手已弯弓搭箭。
“放箭!”
窦孝慈一声怒吼,更是将手中长枪掷了出去,随即箭矢飞出,这才将登上城头的敌兵往后逼去。
城头本就不宽敞,弓箭手逐步向前推进,敌兵很快没了退缩之地,加之绳索上不断有敌兵登上城头。
因而人群聚集,箭矢飞过去,总能射杀到敌兵。
有敌兵持刀想要冲杀进弓箭手阵营,但还没有近身,就被王石一斧头给砍掉了脑袋。
片刻的功夫,已经血流成溪。
箭矢压迫之下,敌兵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王石则大步上前,迅将几道绳索砍断,黑夜中,只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金刚这小儿真是狗鼠辈,竟然搞深夜偷袭的事,气煞我也!”
窦孝慈放声大骂,同时也后怕不已,若不是李元吉及时现,恐怕此刻他已被敌军所杀,静乐城也在今夜落入贼手。
“呵……”李元吉长叹了口气,刚才的事太过惊险,两兵交战,各行其道,很多时候防不胜防。
偷袭失败,敌营中便再无动静,天微微亮时分,吹了一夜的风终于停了,天气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地间飘散着一层薄雾,使万物披上了一道细纱衣,却又是阴冷萧瑟,特别是在这两军交战之时。
巳时过后,敌营开始排兵布阵,李元吉回看了眼身边的兵卒,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有些异想,窦诞回长安必定是快马加鞭,三日差不多能见到圣人,事态紧急,朝廷调动兵马,援军眼下该到了,怎么还见不到人影?
单单凭借眼下的一千多兵马,根本守不住静乐城,莫不成朝廷是怕因此惹恼了突厥人,因而有所顾忌而不敢来援?
李元吉心里有些猜疑,但话语里仍大声鼓舞兵卒,朝廷援兵这两日必定到达,只要坚持住,败敌就在眼前!
照旧是敌营擂鼓出兵,盾牌防御,弓箭手压制城头,继而钩爪蹬城。
只是这次不同,敌兵更是派出兵卒抢夺城门,即便是撞击车被砸坏了,立马就有兵卒抬着撞木冲击城门。